白芷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床太奇怪了,怎么是木漆的?她赶紧摸了摸床垫,天哪,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这么硬的床,全是木板吧?还有这被子,怎么这么土?难道被绑架了?
白芷冰甩了甩头,感觉头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她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记得正在追着一个小偷,然后一直追,追到了巷子,她抓到那个小偷了,然后——她不敢往下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绑架了。
下意识的,她赶紧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的衣服,天哪,她真是欲哭无泪,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过了,并且是怪异得十分离谱的衣服……呜呜,真想大哭一场。该不会是被劫色了吧?她赶紧伸了伸腿,怪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唉呀,怎么办呀,又不知道有没有被劫色,老天呀,我可还没有男朋友,不要这样对我吧?白芷冰在心里祈求老天爷不要狠心地让坏人夺走她的第一次。
白芷冰走下床,四下打量着这间屋子,全是木漆的,窗户是开着的。她跑到窗前,纵身一跃,希望能够抓着窗子上的窗棱,然后逃出去。如果真的被劫色也只有认命了,想不了那么多了,现在要想的是怎么保住性命,如果真的落在那帮小偷的手里,他们指不定多恨“条子”呀,可自己不正是那些小偷眼里该死的“条子”吗?
哎哟,她那一跃,头直接撞到了窗棱上,痛得她直叫唤。这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一跃就可以跳这么高?
“你醒了?”白芷冰正揉着自己的头,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穿着怪异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一副十分冷淡的态度。门还在吱呀吱呀地响着,轻轻地摇晃。
“你什么人?”白芷冰下意识地比划了一个动拳脚的手势,十分紧张地问着。她怀疑自己是被那伙小偷给坑了,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既然起来了,就赶紧换衣服吧。”这名妇人不冷不淡没好气地说道。一边说,一边走到床前面不远处的桌子前,伸手抓过桌上的包袱。十分冷淡又平静地把包袱打开来,白芷冰伸长脖子探头去看这名妇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只见包袱里有一件看上去比较华美的衣服,还有一些配饰。被这位妇人翻动得叮当作响。白芷冰还来不及思考她到底在干嘛呢?妇人转过头便将衣服一件一件地丢给她,一边冷冷地说着,“赶紧换吧,换好去见老爷!”
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天不是愚人节呀。这也不像是被绑架的样子呀。白芷冰皱着眉头,眉头处像是打了一个解不开的结一般,在她那莲花般清纯的脸上跳跃。
“雁儿,你可醒了?你吓死娘亲了。”一个服饰怪异的中年妇人十分着急地推门进来。一进来便拉着白芷冰的双手,拉着白芷冰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白芷冰,似乎在查看她是不是完好无损?白芷冰还来不及思考,这位自称娘亲的人已经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一边嘴里喊着“雁儿,我的孩子呀!”一边伸出那布满老茧的手在白芷冰的脸上不停地抚摸着。把白芷冰弄得云里雾里,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雁儿?雁儿?谁呀?白芷冰左右看了一圈以后,开始打量自己,老天,这到底是要干嘛呀?把自己穿成这样子,还弄几个像自己一样穿着的老妈子?这演的是哪一出呀?小偷不应该花这么大的价钱来弄这出戏吧?不是小偷弄的,又是谁呢?白芷冰的在自己的脑袋里不停地搜索着,想得头疼脑胀,还是想不出来谁会做这样的蠢事?
中年妇人还在抚摸着芷冰的脸,手有些发抖,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淌了下来:“雁儿呀,你可还记得娘亲呀?”
这什么跟什么呀,难道自己就是她嘴里的雁儿?如果不是,她干嘛一直摸呀?白芷冰越加地不自在起来。不用这么恶搞吧?哼,恶搞我,那我也恶搞一回。她突然坚定地相信这是一出恶作剧。
她一把抱住中年妇人,又哭又闹地喊:“爹爹呀,我怎么变成女的了呀?你怎么也变成这副样子了呀?你的胡须怎么全部都不见了呀?”她一边哭说着一边摸着这位自称是娘亲的人的下巴。
这名妇人摸着芷冰的额头:“雁儿呀,你这是撞伤了头了呀!都怪娘亲没有保护好你,你三娘天天让你去厨房里烧火,我便不应该让你去。更不应该让你去替她采什么雪莲花呀!”妇人哭得十分伤心。
不会吧,演技这么好?到底为了什么呀,这些道具也得花不少钱吧?这么优秀的演员,得花多少钱才请得来呀?白芷冰狐疑起来,到底谁在恶搞?此刻,已经排除了被绑架,那会是谁呢?
正想着,这名妇人用手轻轻地擦干自己的眼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着最先进来的那名妇人说道:“秀兰,你去跟老爷说,雁儿醒了,就让雁儿也参与吧!”芷冰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她读到这名老妇人的眼里,写满了乞求与哀伤。她应该是一个好演员。
“我这不正准备给他换衣服么?太太,你急什么,雁儿小姐既然醒了,还怕老爷不答应么?”叫秀兰的妇人一边不满,一边停止翻动包袱,站起身来,拉开门,往楚家的前厅走去。
白芷冰被这位叫秀兰的妇人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这什么地方?这秀兰看上去明明像是丫环,怎么比主子还主子?这出戏演的,白芷冰突然想静下来看这出好戏了。
“小姐,你可终于醒了!”又进来一个十六七岁丫环模样姑娘奔向芷冰,高兴地叫着。一过来便拽着芷冰的手,左右摇晃,“小姐呀,你终于醒来了,要不然,我都没有机会了?”
“机会?”白芷冰喃喃地细声低语。
“是啊,小姐,你不知道,老爷说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能跟着你一块参加选秀了,如果你不醒来——”这个叫翠儿的丫环刚才说的时候还十分的兴奋,说到如果你不醒来,神色就暗了下去,嘴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把头低了下去。
芷冰忍不住地皱起了双眉,端详着进来的这名女子,也偷偷地看着那两名老妇人。那名叫秀兰的妇人在芷冰的注视下拉开木漆门走了出去。芷冰透过木门看到一座古式的庭院。她依稀地闻到从门口传过来淡淡的玉兰花的清香,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很享受的感觉。
“小姐,现在总算还来得及!”丫环模样的姑娘小嘴巴达巴达地说着,又开始兴奋起来。声音听起来十分清脆,若放到现代,应是一副好嗓子。
芷冰无言以对,不知道说什么?此刻,她的思绪十分混乱,“穿越”两个字闪过她的大脑,她随即甩了甩头,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穿越,一定是一出恶作剧,可谁会这么无聊呢?白芷冰原想看一出好戏,此刻,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穿越”两个字在她的脑海里闪过以后,越来越强烈地侵袭她的心头,占领她的大脑,难道是真的穿越了?白芷冰十分紧张地握紧挂在脖子上的佩玉,她每次紧张或者难过的时候都会抓紧它,似乎它真的是一块救命符。她的头有些犯晕,她赶紧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去,要不然,她怕她就这样倒下去。
“楚雁儿,你没死怎么不去见老爷?老爷正准备等选秀一结束就替你发丧呐。”一名肥胖的贵妇人十分霸气地破门而入。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显然她是用脚踢门进来的。肥婆妇人一进门,便直指楚雁儿的额头。白芷冰看了看那位自称是雁儿娘亲的人,奇怪她为什么一言不发?如果这不是演戏,自己真的穿越成了雁儿,她难道不应该同眼前的这个肥婆理论吗?
正想着,‘娘亲’走了过来,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她立即从椅子里站起来,站到这位‘娘亲’的身后。她比这位雁儿娘亲高出半个头,她的头便从雁儿娘亲的肩部伸了出来。她感觉到了这位雁儿娘亲的害怕,似乎全身都抖动了起来,她听到这位自称雁儿娘亲的人对着进来的肥婆细声地微颤地说:“她三娘,雁儿才刚刚醒过来,正要去拜见老爷,你就来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不知道是哭喊变成这个样子的,还是她天生就是公鸭嗓子。
芷冰下意识地伸手向兜里摸去,什么都没有,只感觉自己摸到了滑滑的布料,她低头一看。是啊,哪里还有兜,自己都不知道穿着哪国的衣服?她紧张起来,似乎想起来什么,一个剑步冲到床边,扑到了床上,把床单全部翻过来丢到地下。她拼命地在床上搜索着、寻找着,她要找她的手机,她身上揣的钱还有警察证。
床几乎被白芷冰翻了过来,她一无所获,惟一还在的东西便是脖子上那块黄色的玉,可现在翠绿翠绿的,她以为古玉被人换了去,赶紧取下来看个仔细。玉还是那块玉,上面的花纹全没变,可这颜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穿越了?
肥婆三娘、‘娘亲’还有那个丫环模样的姑娘,相互交换着眼神,不知道雁儿到底在干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像是情绪失控般?
好半晌,肥婆三娘回过神来,气不打一处来,朝着白芷冰便是一顿臭骂:“楚雁儿,你抽什么疯呐?醒了就别发疯了,赶紧去拜见老爷。我话可是带到了。真是越大越没规矩!”这位雁儿娘亲嘴里的三娘,扭着肥臀一甩一甩地离去。
“雁儿,你想起来了吗?你想起这块玉来了吗?”雁儿娘亲看到芷冰刚才仔细看着这块玉的表情,很是激动。紧紧地地握着白芷冰的手。
“这块什么玉呀?”白芷冰想听听她有什么说法,自己祖传的古玉,看她怎么说?
“这是你三岁生日的时候,你爹爹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雁儿娘亲抚着这块玉,手指不停地颤抖。
哼,说得一点都不靠谱,这明明就是自己跆拳道得了第一名外婆送的。还三岁生日礼物,真能编。
门又吱呀地叫唤起来,那名叫秀兰的妇人走了进来:“太太,我已经告诉老爷雁儿小姐醒了,老爷说让雁儿小姐赶紧准备,如果去晚了,怕是没机会了!”秀兰说完瞪着白芷冰,冷冷地质问:“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她又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床铺,那被白芷冰翻乱的床铺显然惹恼了她。她十分生气地盯着白芷冰:“你到底换不换呐?你以为是我选秀呀,老娘爱侍候你呀?”
白芷冰依然不解这到底何许人?为什么如此嚣张?她盯着雁儿娘亲的眼睛,雁儿娘亲不停地回避着。
白芷冰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穿越了,但还是很配合地让雁儿娘亲和秀兰出去,自己换上了秀兰丢在床上的衣服。衣服胸开得太低,白芷冰十分不满地伸手将衣服往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