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
月光映出微光的房间灰暗冷白,男人声音冰冷却醇厚,还带着几分独特的磁性。
不等女人回答,他“啪”的一下打开灯,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跪坐在地上的林夏脸色惨白,窘迫僵硬。
面前,男人端坐在轮椅上,表情轻蔑,眼神带着浓重鄙夷。
沈余亭――一个在白城能呼风唤雨的男人。
三年前,因为父亲林光军的酒驾车祸,他两腿失去知觉瘫痪,勒令肇事方赔偿五千万,并让肇事方被判十年。
现在,因为罹患子宫癌的母亲病情加重,光是化疗就还需要上百万,婆婆周佳霖“好心”提醒林夏,只要给沈家续了香火,她母亲的医药费就有了着落。
否则,等待母亲的只有死亡......
想到家庭曾经的温暖,林夏眼下忍不住泛起一股酸。她勉强挤出微笑,向沈余亭靠拢,细嫩的胳膊攀上沈余亭,脸颊贴在男人腿上。
下一刻,一股大力自林夏手里抽走!
“滚。”
轮椅后退,林夏整个人摔在地上,掌心擦破了皮,她咬紧牙关,不放弃的靠近沈余亭:“余亭。”
“滚出去!”
沈余亭音冷若冰,语气带着深深厌恶、轻蔑。
林夏动作顿了半秒,旋即她深呼吸着,继续起身靠近。
陡然间,一股剧痛席卷全身。
林夏还未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推倒,脸颊狠狠擦过地板,几道血痕在白嫩皮肤上呈现出狰狞模样。
沈余亭又后退了几步,冷眼旁观的望着林夏,眼神波澜不惊。
“你父亲把我变成残废,你为了抵债嫁进沈家,现在还痴心妄想?!林夏,你和你父亲一样狼狈为奸,你们这种人死了也不足惜!”
“滚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你!”
三年了,哪怕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可沈余亭记住的只有仇恨。
林夏瘫在地上,回想起这三年的点点滴滴,无论是父母亦或是自己,都不过成了一场悲剧。
“是啊,我就是死不足惜!可是我死之前,也得把欠沈家的钱还上!”
她仰起脸,看着沈余亭冷漠的脸,回想起三年前她嫁入沈家的那天——秋日从不下暴雨的白城破天荒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林夏在舞台上站了整整一上午,也没有等来沈余亭。
最后在所有人的嘲讽中,一副林光军的遗像被送到跟前。
“少爷说了,要是林小姐愿意和父亲遗像成婚,这婚事就成,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
“听说她父亲酒驾把沈总撞瘫痪了,还好意思嫁进来啊?”
“我是沈家的话,根本就不会要她,太晦气了!”
在场人尽情嘲讽着林夏。
已经三年了,可想到那时画面,她依旧感觉窒息,心如刀绞。
怔怔望着房间内的男人,她转身夺门而出。
沈余亭抬眼,望着林夏仓皇逃走的背影,心头猛地一跳。烦躁在身上流窜,大手,顺势往腿上狠狠一拍!
隐约,有几分痛感出现,沈余亭皱起眉,阴暗的眸色亮了起来。
他的腿,有知觉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