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舒茗看着那一箱一箱的书搬进来,心里只觉得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看着祝怀瑾耷拉着脑袋走进来,抬手去捏了捏那张清隽的脸:“怀瑾,你昨晚去哪里了?是看了一夜的书?怎么这么不注意身子?用功也要有个度才是。”
祝怀瑾只觉得那只手捏着他的脸,更让他感觉心里像是被羽毛拂过一般酥酥麻麻,赶忙低咳一声:“茗儿,我温书了。你且去用早膳吧。”
“你便好好休息吧。”
洛舒茗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将他拉到床上:“书什么时候温不得呢?你睡一会,我去把你昨儿换下的衣服洗了,再回来叫你温书。”
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洛舒茗按到床上,像是哄孩子一般脱了他的鞋袜,帮他掖好了被角。
鼻尖氤氲着女儿家独有的香气,不由得让他失了神,祝怀瑾愣愣的躺在床上,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极为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东西,是要搬到什么地方去呀?”
赵欢瞧着仆人们一箱一箱的往院子里搬着金银珠宝,眼底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却又极快的被掩饰下去。
“是茗儿小姐的嫁妆呢。”
小丫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喜滋滋的对着赵欢笑了笑:“夫人说下月初二就要让茗儿小姐嫁给少爷了,虽说是一家子嫁娶,也是要给茗儿小姐些安身的嫁妆的。”
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全是洛舒茗那不知来路的小贱人的嫁妆?
赵欢的眼睛气得通红,怒冲冲的走进院子,便看见洛舒茗蹲在井边,正认认真真的捶打着一件月白色长袍。
“洛舒茗,你这贱人!怎么配得上嫁给瑾哥哥!”
赵欢上前一把揪住洛舒茗的头发,抬手就是一耳光朝着洛舒茗脸上扇去:“你给我滚出祝府,不然,我定要你的小命!”
她的手腕突然被一把捏住,也不知洛舒茗使了什么怪力,竟将她的手臂一把反剪在背后。
“啧,你不过是母亲的娘家侄女,怎么听着这口气,竟像是这府里的主子一般了?”
洛舒茗本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敢跑到太岁头上动土来了。
听她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什么“小贱皮子”,洛舒茗也不同她逞口舌之快,径直将她按进那放满了皂角的洗衣盆中。
“该死的小贱人!你放开我,唔……”
赵欢还要骂,却骤然被呛了一大口污水,当下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小丫头,你家里是没教过你规矩?”
洛舒茗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你母亲和你姨母好歹也是大家出身,怎么到你这一辈,竟全然看不出个千金小姐的体统?倒比起别人家的丫鬟还不如。”
“洛舒茗,你这贱……”
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又再一次被按进了水中。
洛舒茗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只紧紧压着那道不断挣扎的身躯,心里倒是想起了那无辜枉死的“洛舒茗”,手上又加了一份力道。
直到算着那赵欢再没有挣扎的力气,她才慢悠悠的把赵欢从水盆里拽了起来,好整以暇的在她衣裳上擦了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