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又潮湿的房间中,霉味阵阵刺鼻,本是最不合时宜的场所,却偏偏出现了男女的声音。
女人声音青涩又带着几分恐惧,哽咽道:“不要……放开我,放开。”
男人此刻虽也狼狈,却紧紧的抱住女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最温柔的声音,凑到她耳畔安抚道:“别怕,我是在帮你……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的,我们一定会一起活下来的。”
低矮的木门外,几个男人在低声八卦。
“据说里面这男人,是个碰不得女人的,可是你们听听这销魂的声音,传闻作假呀。”
“雇主这次可是失策了,以为这家伙喜欢男人,所以故意扔了个女人进去恶心他,倒没成想还成全了他。”
“这可是临死前的断头饭,想必吃的滋味也不会太好。”
“不过……这女孩儿估计要被折腾废了,她昨天才刚被取了那东西。”
“什么?”
男人四下里看了看,低声道:“卵!子。”
“我头一次碰到提这种要求的雇主,诶,太变冭了。”
海上风声瑟瑟,将这一阵阵的议论声,完全隐没……
五年后。
帝城,天竺苑别墅客厅。
黎煌坐在沙发上,已经等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就在昨天,她未婚夫的爷爷,让人带她去医院做婚前检查,却查出了她不是处!子的事情。
那一家人借口这件事儿,非但要悔婚,还要抢走母亲生前留给自己的兰园。
最可恨的是,另娶的父亲竟也不顾母亲生前的情谊,坚持要卖掉兰园。
仅凭她这个已经逐渐衰败的大安集团二小姐的身份,是根本无法与邵家抗衡的。
所以……她不得不妥协,答应了帝豪集团总裁——席暮谦他爷爷的要求……
卖掉自己的婚姻。
此刻,她那张令帝城少女们艳羡的绝美容颜上,已经有了几分焦虑。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天可能见不到席暮谦的时候,玄关的门忽的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脸色略显苍白,身形颀长,容貌俊逸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单看外表,此人宛若从画中走出的……文雅书生,与传闻中的阴鸷狠毒,丝毫不贴切。
黎煌放下茶杯,站起身,恭敬的跟对方点了点头:“席先生。”
席暮谦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纤柔,娇小,脸上的皮肤若凝脂,容貌……如老爷子所言,用倾国倾城形容也不为过。
“你就是黎煌?”
黎煌点了点头:“是。”
席暮谦走到离黎煌有些远的沙发上坐下,“坐吧。”
黎煌重新坐下,心中有些紧张。
席暮谦淡然的开口道:“你是真心要嫁给我的?”
黎煌沉声:“是。”
“了解我多少。”
黎煌看向他,面上多少有几分揶揄。
她对他的了解,实在是……
席暮谦姿态淡雅,声音柔和:“阴鸷,暴躁,狠毒,变冭,GAY,还有吗?”
黎煌心中暗想,这是什么路数?
“席先生,在这之前,我并不认识您,所以,外界的传闻,是我了解您的全部途径。但我深知流言害人的道理,所以,我从不相信流言蜚语。”
这回答,倒是让席暮谦有些意外。
席暮谦勾起唇角:“跟我结婚,我不会爱你,也不会碰你,更不允许你背叛我,即便如此,你也要嫁?”
黎煌求之不得,“是的。”
“还真是勇气可嘉,”席暮谦说完,站起身:“你跟我来。”
见他往门口走去,黎煌纳闷不已,站起身跟了过去。
席暮谦带她绕到后院,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光线徒然消失,昏暗的环境下,黎煌忽的眼前一片灰蒙蒙的。
她抬手摸索着一旁的墙壁,脚下踩空,身子往前扑去。
“啊,”她惊呼一声。
席暮谦听到声音,转身。
黎煌就这么直直的扑进了他的怀里,被席暮谦稳稳的接住。
有那么一瞬,周遭的空气似是都凝固了般。
黎煌能感觉到身前席暮谦的僵硬。
脑海里,倏然想起了那位说过的话:“他对女人的接触有洁癖,所以,不经他的允许,千万不要擅自碰他的身体,哪怕一根头发也不行,这一点后果很严重,你一定要记住。”
黎煌仓皇的往后退去,却跌坐在了台阶上。
“对不起,席先生,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先天性的夜盲症,刚刚环境一黑,我就乱了脚步,我……”
她还在自顾自的解释着,身前的男人却突然开了灯。
眼前恢复明亮的那一瞬,黎煌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看到地下室里的摆设时,她差点儿惊叫出声。
席暮谦淡淡开口:“看到这些,你还想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