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踮着脚费力挥动着胳膊敲门，“求求你开开门。”

办公室的门过了很久才被打开。

江媛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她满脸笑容地挽着秦越的胳膊正准备下班。

“门诊不在这边，你走错了。”

珠珠愣愣地看了江媛很久，直到面前的人有些不耐烦地准备离开的时候，才睁着圆圆的眼睛，

叫了声“妈妈”。

我直接愣在了半空中，没想到她只是见过几次照片，便一眼认出了江媛的样子。

“什么？”江媛奇怪地转头看了过来，

却被怀里的小女孩搂住了脖子：“你胡说什么，她是我妈妈，妈妈要带我去游乐园玩，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和我抢？”

秦越也拉了拉江媛的胳膊：“不知道是哪家没人要的孩子，别理她，回头再让我们家蓁蓁伤心。”

江媛说了句“你认错了”，赶紧安抚地摸了摸秦蓁蓁的脑袋，

珠珠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被搂在怀里的秦蓁蓁，小声说道，

“我见过的，在爸爸的日记本里。”

“什么爸爸，赶紧走。”秦越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看了珠珠一眼，

我冲上前想挡在珠珠身前，可早就没有了躯壳，只剩下一缕透明的残魂。

珠珠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有些胆怯地缩在角落里看着江媛再也不敢叫一句“妈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足勇气说道：“我的爸爸在这里，我可以带他回家吗？”

江媛给怀里的秦蓁蓁戴上围巾，头都没有抬一下：“我这里是办公室，哪里来的你爸爸，别在这捣乱。”

“你叫什么名字，我让人带你走。”

珠珠站直了身子，认真地看向她：“我叫珠珠，陆珠珠。”

“陆？”江媛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冷冷地瞥了珠珠一眼，讽刺地轻笑了一声，

“要不是这么多年都不想再见他一眼，我还真的以为这又是他耍的什么手段。”

说完就像当年她丢下珠珠那样，头也不回地坐进了秦越的迈巴赫里。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地扬长而去，没有再回头看身后的珠珠一眼。

我追上去，拼命地喊着江媛的名字，

“珠珠也是你的女儿，你停下来跟她说一句话好不好。”

“她以后自己一个人，怎么活！”

可刚喊出口我就突然停了下来，闭上眼自嘲地笑了，

也是，毕竟是在珠珠刚出生就想让她去死的妈妈，她怎么可能再去管她的死活。

我回头看着追出医院，站在雨里里不知所措的珠珠，心疼地一把她搂在怀里，

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如果没有我这样的爸爸，珠珠也许也能像秦蓁蓁那样被自己的妈妈宠爱着长大。

“回家吧珠珠，爸爸跟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珠珠听不见我说的话，默默地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自言自语地说着：“警察叔叔电话里说爸爸就在这里的，珠珠一定要等到爸爸一起回家吃蛋糕，不然爸爸会伤心的。”

我崩溃地满眼是泪，低下头想要替她把棉衣的拉链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