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凝却是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说你傻,你还真是够配合的了,当然是你毫无价值了,没有价值的人,谁会在乎你的死活!”楚雨凝玲珑有致的身子故意往墨凛夜身上贴,眼睛里充满了嘲讽与挑衅,哪里还是昔日那个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的凝贵妃。“孟初寒,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娶你吗?因为你比男人还彪悍,能够一马当先冲锋陷阵,尤其你那长相真安全,就算将你扔进男人堆里一年不闻不问,陛下仍旧一百个放心!”楚雨凝的话如同千把利刃,在凌迟孟初寒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孟初寒的脸色猛地变了,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欺骗,猛摇着头,喃喃自语:“不是的,不会是这样的!我不信!”此时,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墨凛夜说给她的情话,“初寒,我的怀里永远是你一个人的避风港,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停靠……”“凛夜,我的脸是不是很丑,你那么英俊,初寒真觉得配不上你……”“傻丫头,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只要是你,朕就喜欢!”大婚之夜,两人互诉衷肠,她觉得自己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会嫁给这样一个英俊又疼爱自己的出色的男人。就这样,她成了一国之后,不过事实上,好像是反过来了。她却成了他避风的港湾,她为了守护他,为了守护墨邪的百姓们,一直活在刀光剑影之中,一双芊芊素手手,也染满了鲜血。她当然也希望自己能过普通女子的生活,弹弹琴,做作画,品品香茗,嗑嗑瓜子。但是她放心不下她爱的人,更放心不下墨邪几十万的平民百姓。她不相信自己的夫君会像齐宣王那般昏庸,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而如今,这个她誓死守护的男人,竟然嫌她丑,嫌她无用武之地,若不是她屡次冲锋陷阵,哪里会有墨邪的太平盛世。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她孟初寒真瞎,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渣?“你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楚雨凝凤眸半眯,一字一顿地道:“其实是你害死的,要不是你风头太盛,功高盖主,你的父亲本来可以颐养天年,不用这么早就死去的……”闻言,孟初寒才如梦初醒,怪不得她一直没有查出杀害爹爹的凶手,原来,原来是皇上!好一个功高盖主!他们父女俩为了墨邪,抛头颅洒热血,到头来竟然换来这样的回报,真是老天不长眼啊!“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恨不得你马上去死,我与陛下相识在你之前,情投意合,但是为了墨邪的长盛久安,陛下只得忍痛割爱,先迎娶你这个丑八怪,我不得不晚你一年入宫……”楚雨凝眼里都是怨恨,每个字都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听到这里,孟初寒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她果然是傻子!她本以为他们之间是真爱,哪成想,一直以来自己都活在他编造的谎言里,她竟然自欺欺人地认为这个男人对她情有独钟。哈哈!好一个情有独钟!墨凛夜将楚雨凝紧紧地拥进了怀里,一脸怜惜道:“凝儿,别想了,噩梦已经过去了。后位一直都是你的,而这个丑八怪将永远消失在我们的世界里!”孟初寒直接瘫倒在地,如同被抽了丝一般。她近乎绝望地抚上自己的X腹,抓住最后一线生机,“你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情谊,但是这孩子是你的,你不会连他也要杀害吧?”几不可闻的一声冷哼,墨凛夜拥着楚雨凝上前一步,两人朝着孟初寒的X腹,就是一顿猛踹。“啊!不要,我的孩子——”孟初寒痛苦地喊叫着,同时不忘死命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哼!人家翊王说了,只要你,不要这个孩子,你想买一赠一,人家可不乐意,所以这孩子早死晚死都得死,哎,摊上你这样没用的娘,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楚雨凝一边痛下狠手,一边不忘挖苦孟初寒。“墨凛夜!你不是人,你是个畜生!”孟初寒面容狰狞,恨不得立即变成厉鬼,向这一对狗男女索命。“呵呵!你敢骂朕,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这副鬼样子,朕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怎么可能让你生下朕的孩子!”墨凛夜此时毫不遮掩,完全暴露了自己的丑态,一脸嫌弃地道。“哈哈哈!”孟初寒眼眸淬毒,瞪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癫狂地仰天长啸。她真是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自己死不足惜,但是连累了这腹中的孩儿,她确实于心不忍。“你们害苦了我,害苦了孟家,你们不得好死,我就是变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此时的孟初寒眼露寒芒,像万把穿心的利刃直逼墨凛夜和楚雨凝。楚雨凝本就心虚,当她对上孟初寒眸光的瞬间,心里猛地一颤。“陛下,真应该赐她三尺白绫,让她痛快地死去算了,不过想想那个喜欢皮鞭沾凉水,慢慢折磨人的翊王,我还真舍不得让她那么痛快的死去了。”楚雨凝俏脸微红,娇笑道。“凝儿,你真是没有一点儿心机,这女人要是死在我们手里,那墨邪的百姓会怨恨我们的,让她死在南宫逸的手里,我们即换得了边境的平安无事,也不招人怨恨,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墨凛夜温柔地抚着楚雨凝的秀发,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孟初寒,听说那个翊王有个怪癖,他最是喜欢皮鞭啊,滴蜡啊,据说他府上的娇妻美妾都躲他像躲瘟神一般,不过你这模样,那翊王应该提不起什么兴趣儿吧!嗤嗤!”楚雨凝咯咯地笑出了声。墨凛夜也附和地笑了起来,两人还真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山谷里擂鼓声和号角声再次响起,两人深情地对视一眼,而后携手离开了这肮脏之地。孟初寒此时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为自己和孩子报仇雪恨了,身下都是血,浑身都是伤,她一脸怨恨地目送两个仇人离开,差点儿咬碎一口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