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县城，宁静而不失热闹，古朴而不失现代，大街上三两而行的男女，遛狗的、闲逛的、锻炼的……让久居都市喧闹的人们仿佛回到了久远的过去，那份悠闲、那份轻松，难能可贵。

吴航邀请蒋玲三人吃了些本地的小吃，席间吴航喝了些酒，似乎有些多了，便没了顾忌，说了不少和周一的往事，看起来很是感慨，这让蒋玲很是感动，而冯易因为知道如今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力去破解这一切，同时也不想让吴航对自己有什么怀疑，便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

吴航说了很多，见蒋玲神情有些悲伤，便岔开了话题，说了些近来考古的新发现，而让冯易最觉得惊讶地是，传说中的史前文明在考古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而此次吴航在附近发现的一座地下宫殿，便很可能是史前文明的一个遗址。

“所谓的史前文明，从目前所发现和掌握的资料来看，他们是一些具有超越其所在年代本身应该具有的一些能力的文明，他们曾经很辉煌，但却不知什么原因消失了，这些遗址大都保存的都很好，应该是用了什么我们还不掌握的科学技术，同时由于比如水晶骷髅等让人不解的文物的出土，使我们对我们的祖先的认知出现了疑惑。”吴航比以前老了许多，脸上布满了皱纹，双眼也有些昏暗，但一说起考古便精神百倍：“此次发现的地下宫殿，是一个典型的疑是史前文明遗址，他所传承的文化与我们不同，从他们留下的壁画上我们发现他们对于神的崇拜，而且从一些壁画上的记载，这些神的穿着很像我们今天的宇航服，另外据文字记载，他们认为宇宙终归要消亡，生命重要获得最大的解脱，这一点有点类似圣经上说的世界末日。”

“我们科学院对这些史前文明也很重视，因为一些发现已经改变了我们对地球人类起源的认知，而另一些发现也已经让我们在一些科学领域有了巨大的启迪，如今已经因此成立了相关的部门，据我所知，各国也加大了力度，我个人觉得，它的不断发掘，很可能要改变现代科技的步伐，从而改变整个世界对宇宙、地球文明以及人类自身万物的认知。”蒋玲说起这些有些兴奋，冯易聚精会神地听着两个人的谈话，没有表露出任何让吴航有所怀疑的神态。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很重要，因为那个公元前一百五十年所留下的东西，绝对不不应该是那个时代的产物，要么是外星文明，要么是史前文明，而对于这些信息，哪怕是一点点的发现都可能揭开自己心中的疑惑，因此冯易聚精会神地听着。

“只是不知道这一切对于我们的文明是福是祸。”吴航话语之间流落出一丝忧虑：“如今虽然这样的发现不多，而且那些物品和记载很多都传自民间，并没有官方的证实，但这一切还是让人产生了无尽的遐想和忧虑，如果这些文明真的存在一些超越我们的科技，那么会不会带来地球文明不平衡的发展，而这种不平衡我们有能力承受吗。”

“这些忧虑也应该有所考虑。”蒋玲显然并不如何同意吴航的话，有些兴奋地说道：“但从另外的角度考虑，这些文明的存在和毁灭，尤其是科学领域带给我们的启迪，起码让地球文明会从中受到启发，吸取很多教训，至于说能否承受，这就要靠我们自己了，每一次文明和科技的飞跃都是要有危险的。”

“您说的有道理，可我还是认为这件事并不见得便真如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吴航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溜号。

“我想吴教授您多虑了。”蒋玲本来不是一个激进的人，如果从吴航的角度来看，吴航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因为这些发现，让她那本来渺茫的洗刷丈夫污点的希望忽然变得伸手可及了，这让她很难接受吴航的言论。

“也许吧。”吴航扭过头，看着窗外的夜色，没有再多说什么。

“但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虽然吴航与自己的死有很大的关联，可冯易还是觉得他这番言论很有道理，自己如今这个样子，是自己的科学知识解决不了的，那么这种超现实的科学来源于何方？神仙？他承认自己的局限性，但却并不觉得凡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就一定要与神仙联系在一起，这正如几百年前人们不了解电视、手机、电脑便说这些地怪物，这是很无奈的解释。

在文明中科学发展应该是同步、平行发展的，起码不能有太大的距离，因为一旦文明中的某一个点的科学忽然有了超越式的跳跃，那么必然便要造成某种霸权、某种混乱和某种无法预知的灾难，比如说自己如今的前世记忆，如果这是永恒的，那么自己还会惧怕死亡吗，如果不，那么会发生什么？伦理的混乱，物欲的膨胀、心里的扭曲……而一旦这样持续几千年，那么自己会成为什么？人？神？或是魔鬼？一切都是无法预知的，但有一点确实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的能力将是可怕的。

那么传说史前文明遗址中的一些科技，如果是真实的，一些大国变很可能获得更大的飞跃，而大部分国家却会因为科技水平等问题，而只能眼看着大国将自己远远地抛在后边，而这就使本就不平衡的发展，更加不平衡，如此所带来的连锁反应真的可以让人安枕无忧的吗？

“一定会带来问题，难以调和的问题。”冯易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但很强烈。

“一切都是未知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蒋玲显然发现了自己语气有些重了，缓缓地说道。

“是啊，也许这是我们考古人的通病，对于未被证实的发现总是会有所怀疑。”吴航笑了笑，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说道。

“我们科学界也是有个通病，只求结果，不考虑后果。”蒋玲说着，笑了起来。

“哈哈。”吴航闻言笑道：“都是疯子。”

……

回到宾馆已经十点了，冯易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回想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总觉得很多地方有些蹊跷，很多事太过于巧合，吴航怎么就会在此时拜祭自己，怎么就会这么巧又住在一个宾馆，怎么就会这么巧，凡是几件巧合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那这个巧合便是一个必然，它一定预示着或者说明着什么？到底是什么？

“轰！”忽然一声巨大的震耳欲聋的响声传来，大地一阵晃动，窗外顿时变得通红，玻璃瞬间变成了碎片，一股热浪袭来，将沉思中的冯易抛向了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