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小曼,三个月前刚来京城,如今成了清心楼的新花魁。
不过我可能在这待不了多久了,因为我马上就要嫁入宋府,这可是我入京的大事。
清心楼身为京城最大的舞乐坊,很显然楼不如其名,这里边的乐伎、舞伎都是最好的。每日来的达官显贵雅间都不够用,东家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锅满。
东家也可以叫柳妈妈,柳妈妈昨儿心情极好,今儿便不催着我早起营业。
晨起之后,我便开始梳妆,妆容将将弄好,门就被人一把推开,“哐当”一声将我手里正要放下的唇脂盒吓的掉在地上转了几圈才安稳地躺在地上。
我面色平和的看向来人,是苏烟。
她是舞伎里的花魁,我是乐伎里的花魁,按理来说,我俩应是极其和睦才是。可现在这状
况一目了然,我俩敌对。
其实此事说来也简单,清心楼前乐伎花魁是苏烟的好姐妹,我没来之前二人是最佳搭档,名动京城。
好巧不巧,我的闯入打破了这美好的局面,她现在被迫和我搭档,表演之时情如姐妹,下了台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柳妈妈叫你去她房里”,她十分不情愿的开口。
柳妈妈明知我俩不和,还次次叫我俩互相传话。
我弯腰去捡地上掉落的唇脂盒,“有什么事?”
“你自己去了不就知道了”,她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便甩袖转身离开,门都不给我带一下。
这种情况我也见怪不怪了。
我一进门就看见柳妈妈脸上堆满了褶子,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这种表情一般都是她看见银子的时候才会有的。
她见我来了,马上将我拉着坐下,还殷勤的给我倒了杯茶。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疑惑地接过茶杯,试探性地开口,“妈妈捡钱了?”
她拿着用了好几年的帕子朝我一甩,掩嘴一笑,“瞧你这孩子,这哪是捡钱,这简直就是来了个财神爷啊”。
我眯眼一躲,抿了口茶,吧唧吧唧嘴,“这茶不错”。
柳妈妈见我如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拿指头在我头上戳了一下,“你能不能上点心,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今儿宋大人差人来交赎金了”。
“哦”,我漫不经心地应答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再次抿了口茶,这茶是真的不错,不喝可惜了。
她深吸一口气重重的从鼻腔里吐出,将头转向一边。
见此,我马上嬉皮笑脸地开口,“妈妈,不就是交个赎金,这事您还见的少啊!”
我重新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在她背上顺了几下,“您喝口茶消消气”。
她将头转了过来,并未接茶,“你可知交赎金的并非常人?”
“有什么不一样?”见她不喝,我便大饮一口。
“是他儿子大理寺少卿宋卿时”
我刚喝进去的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呛得我半天没缓过来。
“咳咳咳,你说谁?”
“他儿子大理寺少卿宋卿时”,柳妈妈的再次重复让我心坠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