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再回恋尚那里,出了那古代的五星级酒家后,珞恋尚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不过野外生存能力她可是每个夏天都参加的,所以应该是难不倒她的。
往四周嗅了嗅,往那潮湿的方向去肯定能很快走到河边的,左拐右拐恋尚庆幸自己此刻没有什么是非人在街上游荡着,然后两脚快时,终于看见了那河岸,只是……花船在对岸哪!
没关系,有目标了后,绕着河岸走就不怕了。
但……
“我就是知道爷你的功夫最厉害了,再怎么真的捕快也打不赢你的。”明明是要夸人的,可就是话里忍不住又损人家,项燕弦好笑,但眼里发出来的还是冷却的平静。
“要不是知道你没有任何内力,我还真怀疑以你的定力是混迹江湖好久的的侠士呢!”他的话也不见的是夸奖。
“侠士是谈不上啦,不过你不是也知道我在红尘中确实混了很久啦!”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她主动的承认,项燕弦反而心中不快了起来。
“说吧,你是不是只有我答应了才肯放我离开?”好想回花船上呀,好想吃漂亮娘亲煮的饭菜呀!
“也不是很重要了,只是发现让你知道了太多秘密,现在不能放你一个人走了。”山水扇轻摇着,紫袍在夜色中加了点神秘,懒散的神情里有着不可乎视的执着。
而恋尚只觉的那神秘是恐怖,那执着是麻烦。
“男女授受不亲,你要是这么跟着,我无所谓,可我娘亲也是要活于这世上的吧?再说了,你有那么多时间做一堆无聊的空想怀疑,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精忠报国,我也没那么多嘴要诰招天下,说你那我至今还未搞清楚的秘密!”往前走了走,好像还说不够:“还有啊,看你那样子挺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这么笨呢?是你自己要说一堆话败露自己的,关我什么事?……”此类男人在她的眼里,不过是焦躁的黄毛小子罢了!
“说的很有理!”这一切的行为,有头脑的人都会如此想的,只不过一时的心软跟了过来,真的会比较好一点吗?
“知道有理你还原……”
“啊!”河的对岸,那艘原本灯火通明的花船上,突然一片黑暗后,船来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娘!?……娘……”再也顾不了其他,珞恋尚提起裙摆往前直冲去。
而有着敏锐的耳力与视力的项燕弦已飞身到船上。与那黑衣蒙面人只对过十招后,对方便跃入水中而逃了……
“谁?是什么样的人?”
小小的手儿紧紧的揪着燕弦的领口,虽然与他相比,她不过是小鸟依人般的娇小,可是那因害怕而愤怒的范白的小脸,项燕弦知道她的眼睛很怕往船舱里看,也很怕一个人往船舱里走去!不知怎的,这样的小妮子,他想抱抱她。
“恋……恋……”而此时船舱里却传来的虚弱的声音。
“娘?娘!娘……”飞奔进船内,扶起那躺在甲板上奄奄一息的人:“娘,娘……”
“我……恋儿,娘……不行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咳咳……记住……离开这里……保护自己……离开……娘,不能……照顾你了,娘…………”
“娘你不要讲了,娘,你会没事的,娘,我现在就去帮你请医生来!”
“娘知道……你不是绿儿,……可是……谢谢你……以后……一个人,说话……要注意……不可……轻…信……任…何…人……”
“娘……!!!”
那天晚上,除去惨淡的月光,天上不见几颗星星,项燕弦伫立船头,听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湖面吹来了风,而这条画舫却好像永远失去了生命,懒散的不见活力,只随那河面的浪波闻无助的摇曳起伏。
岸上突然灯火四起,脚步声也越聚越多,燕弦往岸边看去,左右过来的人都是穿着摩拓捕快的衣服,人群中也很快的出现了他熟悉的人——华岚城!
“你怎么来这?”
华岚城随那哭声而走进,也边回了他的话:“这话应该我问你,人家报官说你强抢民女,现在你为什么在这?”
“是啊,国舅爷,您怎么会在这?”县令都出现了。
“罗绿姑娘的哭声吗?”
项燕弦还未回他的话,他人已立在船舱了,虽然不逢时,不应该在这个时刻,此种情况下发生这样的念头,可是有什么办法,月光映着那张脸,素白清雅中又带娇柔忧怜,连那哭声都引起男人心中最柔软的地带,他……想保护她!
“这是怎么回事?”敛敛心中怪异的想法,他转身问项燕弦。
“……”后者没了往日的散漫,皱着眉头,紧盯着不知所以然的华岚城。
“罗绿姑娘请节哀!”挥挥手,进来了两名衙役。
“你们要干嘛?”亲人,她一生中难得几个朋友,因为车祸加一连串的事故,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为一口饭吃去抢了这艘花船,后来也才知道,自己本来的身份就是**第一歌妓罗绿,游荡的生活刚刚开始还未半个月久,就来了这个下身半残的女人,她说她叫罗映香,她说——她想与自己一起呆在这条船上的……
——“真的好美呀!你……”心中十有八九是猜到为了这个新皮囊的,可是风中的她加上残疾的她,早已让她没有了戒心了。
她只笑,看着与女儿一模一样的人儿,却有女儿没有的灿烂笑容,她是那么的急切要留在她的身边。
“我可穷了,养不起你的,如果你非要与我一起的话,那么……你会弹琴唱歌吗?”以她幽的声音听来,那调唱起歌来应该也不错,于是那首《青-楼小调》就由她的婉如天赖的嗓音坠下,震的她一动也不动,发誓一定要学这筝、学这歌……
日子久了,也不用去证时她的身份了,从她眼里的关怀,恋尚也只能舒开心的笑,轻唤着“娘”。她开心她也就开心了不是吗?无论怎样,她有亲人了,在寻找西初的路途中,她有个伴了,有个真心待她的伴,真心的为她好,真心的关怀她,可是不过一个春天而已!怎么就这么快的曲中人散了?
他们似乎在说话,说着什么呢?未经她的允许就将她漂亮的娘亲带走了,带去哪里呢?
“我……我还有亲人?”
“你说什么?”正与华岚城商议的项燕弦,此刻就俯下身来听她嘴里的喃喃。
“我……还有亲人的!”西初!?
——对,西初!她要找西初,她记得21世纪的精神科医生曾和西初与月瑶说过,当时她就立在病房的门外,那医生说,是轻度的脑震荡,不过与她的扫描图和测试报告来看,她——珞恋尚,不适合受过大的刺激,否则……
当时听后,她装无知,心里无比开心,因为自那后,西初与月瑶不知有多疼她,既然一个陌路人对她大声说话,她们都不允许的。
所以现在的她了解自己的状态,不能让自己崩溃了,一定一定要将自己冶疗坚强的!
“他是谁?叫什么?住哪?我会帮你找到的。”
娘说,不可轻信任何人,是的,无缘无故被杀,且原先毫无征兆,一定不是仇杀的!那么是……误杀?可能杀手要杀的是自己吧?或者根本就是与在场这两人有关吧?
“我不知道!我忘了!”谁也不知西初现在的身份是什么!
“那么……”
“是你!”突然立起,直指项燕弦鼻头去。都说了,十五岁的个太过勉强了,而此刻的倔强更胜一筹了。
“我?”
“对,就是你,不是是你我娘也不会遇害。”
“罗绿姑娘,此话……”华岚城赶忙出口阻止她说些混话出来。
“……要不是你,我娘也不会一个人留在船上,她是你害死的,是你,就是你……”手改握拳头,对着那不动声色的人儿捶去。
“……对不起。”伸手制止了那双失控的手,他的胸口有些微疼,不因为她的无力花拳,只因她的泣怨声!
“娘走了,我要怎么办?”扬起下巴,再无助不过了。
“我……我来负责你!”
本来只是借着伤心来演场苦肉计,刚刚明明就听县太爷喊他们一个华王爷,一个国舅爷的。不靠着他们,找西初会更加困难,更何况这画舫她一个是呆不了了,如此呆着,她不保证会不会应了那医生的话,直接变成神经病。
她要救自己,也要帮娘找出凶手,更要找到在这国度里的唯一亲人——项西初!
只是……从那花心或无心的人嘴里听到这句话!
我来负责你!
古人啊古人,你知道不知道这话要是说出来,就是你答应取了这姑娘的!
可是现在这句话成了她的安慰词,成了她的依靠了……直到找到西初后!
也不管她身在哪,她的面前是多保守的人了,她拦腰紧紧抱着,将头贴在那结实的胸膛上——你!死定了。
而项燕弦呢?僵了僵,双手在无数次的挣扎后也终于回应了这个拥抱。
白衣风中轻舞,华岚城叹息,为什么自己会认为她的白衫与他的紫衣如此的相配?在这夜色中,在那画舫上!协调如一幅画,谁见了,都想要祝福的一对壁人,这想法比当时更不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