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放你,行,但是今天你给我听好了,我和你儿子没有半毛钱关系,当初谁收了你家那些破玩意儿的,你就找谁去退!要是你再敢来烦我!我哪怕是到城里去也要告你!”
我浑身都是戾气,跟以前那个脓包怂货完全的不一样了。
“你……”刘春红又气又急又疼,只能咬狠狠的道,“你个死丫头!我答应了,答应了,赶紧让你的狗松开……”
我冷笑了声,又吹了一记口哨,黄土一跃回来蹲在叶青跟前,叶青拍拍黄土的头,嗤了嗤:“你最好记住你的话!再犯,惹急了我,一把火把你家给烧了!大家同归于尽!”
“你……你个贱人……”
刘春红捂着自己胸,两眼一黑居然晕过去了,围观的村民急急忙忙的上前扶住她,送去村口的卫生所。
我砰的把门给关上,想了想,刘春红回去了肯定要打电话到我爸那边告状的,我爸能因为几句话就来把我打的起不来床,现在我敢这么这么嚣张,他面子上挂不住,绝对饶不了我。
沉默的想了想,我翻箱倒柜的找了两把大铁锁和一把大铁链来把大门锁上了,还顺便把我家养的看门大狗放出来蹲着,意思就是,谁敢来闹,立即咬死!
整了这些,我又拉了拉铁门,确定没有人进得来才回了房间。
家里穷的叮当响,别说钱没有多的,就连米都没有了,找了半天,只剩下我妈前天上山采摘的蘑菇,外头菜园子里的菜辛辛苦苦的种了一年都被刘春红他们摘走了,说反正我们就娘两儿也吃不完。
“青青,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妈捂着头,上面是一片的青紫,家里也没有药油可以擦,只好拿了还剩下的菜籽油抹了点儿,可我妈心疼那点油,也没抹多,说捂个几天也就消肿了,不碍事的。
“妈,你说你心疼我,可我爸打我的时候你也没敢拦着,一句话也没敢说,就在旁边哭,刚才我要打刘春红,你也拦着,宁愿自己被砸成这样,也不让我打她,要是不知道的,人家还真以为我偷人了!凭什么她能这么理直气壮?凭什么?”
我不想这么说我妈,但是要不是我妈这软成泥巴一样的性子,前世我也不会被养成那样,我以德报怨,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青青,刘婶子好歹也是你长辈,而且也是你未来婆婆,你爸进城的时候,她家男人还给你爸借了一件的确凉的衬衫和五块钱,你……”
我妈有些慌,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妈,他们家借东西给我爸,难道我们没有还他们吗?就一件的确凉的衬衫和五块钱,我们足足给他们家耕地耕了两年,农忙的时候也是我们去帮他们家免费的干活,累的跟牛一样,还不够吗?再说了,我爸这个垃圾,你到现在还想着他!”
我握紧了拳头,浑身发抖,我知道我妈伤心,但是如果我不提醒她,还要继续前世那样的日子,我做不到!
“青青,你爸……你爸再不对,那也是你爸爸啊,血浓于水,他在城里工作,还要养你潘阿姨和你弟弟妹妹爷爷奶奶,压力也大,他只是脾气不好,你不要怨他,还有……”
我挥开我妈的手,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一字一句的道:“妈,所以,我就应该由着他们欺负污蔑是吗?要是所有人都认为我偷人了,你是想看到他们抓着我挂着个牌子去游村示众吗,而且,刘春红她儿子都三十二了,全村都没有姑娘愿意嫁,为什么要我去嫁这么个废物,我要是真的嫁给他,那我的一辈子也就毁掉了,你也觉得是我应该承受的吗?”
在村里一直本本分分,我妈也不懂的这些,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严重,可眼下我这么一说,我妈就呆住了,好半晌才道:“这……这……”
我握紧拳头,盯着她的眼睛:“妈,你还记得隔壁村的王二喜吗,他偷了供销社的十块钱和肉票,现在还在牢里待着,现在他们说我偷人,那我是不是真的该被拉去枪毙?”
我妈浑身一震:“不会的,你是救人怎么能说偷人,你爸不会让你……”
“你信他,我可不信,什么证据都没有,他就过来揪着我往死了打,连我腿都打折了,还让我给刘春红他们家下跪!他出钱给我去看病吗?还不是没有,只让刘春红来继续闹腾,为的就是推我出去把罪名都揽下了,别让他烦心!凭什么!”
我再次问了我妈凭什么,我妈回答不出来了,她伸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
闭了闭眼,我深深的叹口气,摇摇头,我知道我妈这性子一直如此,我要让我妈认清楚事实对我爸死心,确实不能急于一时,但是我该说的也要说,藏着掖着没有用。
见我转身要走,我妈连忙小声的叫我:“青青,你去哪里?”
我抿了抿唇:“妈,我脚疼,去村口老中医那儿,让他给我一点草药什么的敷一下,不然我真要成跛子了。”
我妈眼神一暗,心里就疼了,连忙从衣服的夹缝里把藏起来的几块钱都放到我手里:“青青,是妈没有用,这些钱你拿着,要是……”
“妈。”我握住她的手,摇摇头,“这些钱你放着,但是我把话说在前头了,刘春红肯定会打电话去给我爸告状的,晚点要是我爸过来来闹,你不许开门,也不许应声儿,这些钱你也不许给,要不然,我就离家出走,永远不回来,也不认你了!”
“青青!”
我妈急了,眼泪哗哗的掉。
要是前世,我早就心软了,可现在,我知道不能心软!
“妈,我说到做到!被欺负了十几年了,我不想再被欺负了!你要是我妈,哪怕为了我,你也该硬气点!不然你有什么资格当我妈?”
我把话说狠了,说绝了,这样,我妈才能被我震住,不然要一下子解决她的问题,实在是难于登天。
好半晌,我妈才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要是你爸他们真的回来闹腾,我绝对不开门,就当他们不存在。”
“嗯,你等我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捏了捏我妈的手,拖着脚,从后面的茅房踩了矮凳翻墙出去了。
这脚伤已经拖了好几天了,还跪了一晚上,要是再拖下去,估计又要像前世一样,成为人家口里的跛子怪,所以我才这么着急的出来要去找村口的老中医拿些草药还是什么的。
我捡了小路走,走着走着,我突然又想起了一茬儿,前世我虽然过得窝囊,但是好歹也是个拿了中医执照的医生,我那一身的医术可是师承中医国手杨丁桂老先生的,这也算的上是让我唯一骄傲的事了,只是我前世行医赚来的钱和名声都被我爸他们霸占去了而已,没有人知道。
不过,这也不重要,我自己知道就好了。
想起这个,我突然就兴奋起来了,闭了闭眼,细细的想了想,前世熟读记在心里的人体经络图出现在脑海里,那些针灸手法,那些推拿技巧,我熟悉的很。
看了看自己的脚,我顿时信心倍增,我自己就是中医圣手,还用的着去找村口的老中医吗,前世要不是我这腿的毛病拖了太多年已经没有办法挽回,我一定能治的。
现在么,我自己治!
不光是我的腿伤,还有我妈的被刘春红砸了一下的伤,我都能治!
可治伤,得要有药才是!
我把目光瞄向我们村里的那座八公山,据说那山上有野兽,前些年有些不听话的孩子跑上山去玩,被不知道什么野兽给咬死了,至此村里就不允许人再上山,可有些胆子大的猎户组了队还是去了,回来都说凶险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每个人都挖了不少珍惜的药材下来卖了个好价钱,惹得村里不少人都眼红,只是大部分人怕死不敢去罢了。
“看来,我要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