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池父的生日宴。
因为池家在乾城的地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
池映染作为池家独女,她陪着池父在宾客间应酬着,席间,她不时地被人问起覃聿。
池父生日宴,覃聿作为池家的乘龙快婿,不该不到场。
但对于宾客们的问询,池映染却无法回答,只能一笑带过。
昨日发生那样的事,她不确定覃聿会不会来。
“覃聿呢?”
敬了一圈酒,一直不动声色的池父还是绷着脸对她发问。
“他……”池映染吞吞吐吐,正犹豫怎么和爸爸讲。
“爸。”
熟悉又疏离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池映染看着男人颀长又傲然的身影走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她走过去,亲密地挽起男人的胳膊,覃聿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将她推开。
池父碍于有宾客在,并没有讲什么,除了看向覃聿的眼神带着不满。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钟才散去,池映染看着身边的男人一如往常不温不火的模样,她以为昨天的事情过去了。
但不过是送走宾客,覃聿便干脆地抽出胳膊,对池父讲道:“爸,我和池映染要离婚。”
一句话寒了池父的脸,也寒了池映染的心。
她给他下了一次药,他就非要用这种方式换回来吗?
“小染,扶覃聿回去,他喝醉了。”
池父神色未变,眼神却冷了几分。
池映染拽着覃聿的衣服,低声跟他讲:“我说了我会和我爸妈讲的!”
“爸,或许该叫您池伯父,三年前我和池映染结婚前签了婚前协议,我们的婚姻只是个契约,为了让您救助我的母亲,现在合约期满,我要和池映染离婚。”
池父动了气,头一阵阵地发晕,眼神冷冷地睨着自己的女儿。
“覃聿讲的是真的?”
父亲审视的目光让池映染难以张口,从小到大她做事虽然不按常理出牌,但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但三年前,她的确……
“爸,我和覃聿的事……”
“池伯父,很抱歉瞒您了这么久,但我必须要和池映染离婚。”
覃聿看池映染为难的模样,替她回答了答案。
边上同样脸色难看的池母忽然开口讲道:“覃聿,三年来池家对你如何,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接济你,把你从一穷二白变成现在的公司总裁,即便你们之间是合约,你和小染的感情不是也很好吗,不如就当三年前的合约从未有过,你……”
“池伯母,我不爱池映染,也无法爱上她。”
“你不爱小染为什么当初答应娶她,你当我们池家是什么,任你予取予求的工具?”
“妈,当初的协议是我设计逼覃聿签的,他……”
“你闭嘴!”
一直忍着没发作的池父,一巴掌抽到池映染脸上。
备受尊崇的池家,什么时候做过这么丢人的事情,用人家的母亲逼人家娶她,他池家的女儿就这么践!
“池伯父!”
覃聿的嗓音突然抬高,抓住了池父还想继续教训的手,“这件荒唐事是我和池映染一起做的,是我贪图池家的钱想走捷径,您不能只怪她,您要打就打我吧。”
池映染倒在地上,看着挡在她前面,分文不让的高大背影,脑袋发蒙。
他护着她?
“小染,你一向最有分寸,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池母含泪看着池映染,心里一阵阵的疼。
“滚出去,以后我池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池父气急败坏,不停抚摸着自己的心口。
池映染看着父亲难受的样子,想上前去查探,但父母失望的模样就像是针,细细密密地扎进她的心头。
她从地上爬起,红着眼睛呢喃了一句对不起,离去了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