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相府回来之后,云楚越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若是没有余梦笺,她今天定当教训那对恶毒母女,可她如今也有了顾虑。
云楚越皱眉,这都不像她了。
她边往永宁宫去,边思索之后该如何应对相府、宫里的情况。
走到殿门外的时候,领头的公公便停了下来,转身对她说。
“请等一会,我去通报。”
云楚越一愣,本也没什么,可似乎听到阵阵呻吟从里面传出,这是太后寝宫,难不成?
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可这群太监们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云楚越一个激灵。
宫闱之中,秘密甚多,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她也并非想要窥探,可那声音听着着实让人毛孔竖起。
云楚越径直入了那道门,冷不防一眼便看到男人的手从太后身上下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
君逾墨这厮看着禁欲寡淡,居然跟当朝太后有一腿。
难怪之前对她那样粗鲁,原来是替太后守身如玉。
简直无耻!
云楚越越看这个男人越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面色也是各异。
站在太后身侧的男人,冷眸微睨,这该死的女人心里在嘀咕什么,看样子是在咒骂他吧?
“臣女见过太后。”云楚越跪了下来,不再抬头,越看这两人越是有猫腻。
“起来吧,灵堂设在后寝,今夜便替夙儿守着,若再出了差错,哀家定当剥了你的皮!”
太后冷声道。
云楚越一个激灵,她浅声:“臣女定当尽心竭力,替殿下祈福。”
她起身,跟着小太监往前面走,从君逾墨身侧走过去的时候感觉到了那炽热的目光,男人一直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吃了一样。
“是福是祸,谁都说不准,哀家知道是督公出手相救,要不然昨夜她已经死了,只是不知,这样的女人竟然能入你的眼?”
太后眼底起了一丝不悦,盯着君逾墨,眸色之中满是情愫。
君逾墨浅声:“不过是只无关紧要的野猫儿,娘娘何必在意。”
男人脑海之中满是云楚越之前那眼神,似是怀疑,似是不屑,就好像他跟太后有什么猫腻似的。
他真想把那个死女人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藏了一些什么玩意儿。
“哀家还以为督公动了凡心,她说到底也是太子妃,君大人往后还是三思为好。”
“如此,娘娘多心了。”
君逾墨往前走了一步,适才想起什么,转过身去:“皇上已经下令彻查私盐一案,国舅爷一家牵扯其中,如今皇后尚在冷宫,也不知道太后娘娘能不能保得下来。”
男人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似是故意提起这件事情,明明心里烦透了云楚越,可他还是给太后敲了一个警钟。
高位之上的女人,浑身一抖,唇色苍白:“君大人这是在威胁哀家吗?”
“娘娘愿意那么想,也未尝不是,本座看中的人,在意的人,不是谁都能动的了。”
君逾墨拂袖,不曾多言,转身便从永宁宫出来。
太后气得一下站了起来,她打碎了架子上所有的瓷瓶,怒吼一声:“这么多年来,哀家的心意,他终究不明白!”
“娘娘。”身侧的老嬷沉声,“也怪皇后不争气,辜负了您的部署,只是君大人如今这意思,是要保那个贱婢?”
“呵,不管他什么意思,云楚越也不会活太久。”
太后眼眸冰寒,死死的盯着一个地方。
她放在心上的人,又岂能让别人染指!
永宁宫后殿,挂满白幔,棺材就停在正中间。
云楚越看着牌位上那几个字,心中咒骂。
死便死了,还要拉一个无辜的人陪葬,简直是恶臭!
她端坐在蒲团上,脑子里在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从穿越到如今,处处透着古怪。
她本该是已死之人,为何会穿越异界?
那该死的太监又是什么目的,几次三番戏弄她,虽说君逾墨的确救了自己,可她也没少被他坑害。
就像是驱逐猎物的感觉。
云楚越太讨厌这种感觉了,可惜,如今对付不了他,也唯有忍辱负重。
殿门外,一阵阴风吹过,落叶哒哒哒作响。
后殿不比前殿繁华,尤其停了一个棺椁,满殿清寒,瞧着甚至有些渗人。
黑暗中一道人影闪过。
“谁?”
女人警觉,一个翻身,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暗中那浓重的杀气,只怕有人趁着这当口,想要她的性命。
可四下再没了动静。
那道黑影就像是一闪而过,便消失不见了。
斯斯斯……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爬,云楚越拿了烛台朝前面去,蛇影交错,两条碧色长虫吐着信子,目光凶恶,朝着云楚越这边来。
蛇?
深宫内院怎么会有这般毒的蛇。
来不及多想,云楚越快速伸手,一手一根死死的攥着蛇,任由它们蜷在她的手腕上。
恶心的黏糊感。
“出来吧,不用再藏了,妄图用蛇咬死我,也不打听打听我从前是做什么的。”
云楚越伸手,将两条蛇交错在一起,在空中略一用力。
便将蛇震的骨头皆断,再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嗖……
黑暗中,夹杂着暗器一同出现的,便是那个黑衣人,他提剑上前,朝着云楚越的脖子过去。
尖端擦着她的脖子,嫣红的血渍站在剑上。
“你的死期到了。”
黑衣人略微沙哑的嗓音,透着一股子浓烈的杀气。
之前是高估这个女人了,还以为是一场硬战,没想到……
“呃……”黑衣人始料不及,却被女人攥着下颚,咔咔咔几下,云楚越拆了他的几根骨头。
全都断了。
“怎么,还说大话吗?”
“你……”黑衣人疼得连话也说不全,他一拍地,又一次跳了起来。
云楚越抽出匕首朝着男人划过去,而就在此时,黑衣人落荒而逃,她的匕首,刺入男人的背,留下一道很深的印记。
那人逃得很快,云楚越本也不打算追。
而此时,烛台被她移动之后,噗地一下火焰便熄灭了。
黑暗中,一股冰冷的气息在蔓延。
棺材之中好像有移动。
云楚越一转身,咣当。
棺木落地。
她站在门外,眼看着那“人”从棺材里爬出来。
尸变了?
难不成在这个时代,还有这般诡异的事情,她从前可不信这鬼神之事,自从穿越了,也不一定没有。
苍白的脸色,嘴角沾染着一丝血,宛若行尸走肉一般,朝着云楚越扑过来。
她甫一转身,腿便被那长指攥了过去。
“该死的。”
云楚越一个翻身,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可惜对方就像是铜墙铁壁,任由她这般,也没有半点要退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