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书记，事情尚未调查清楚，具体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咱们是不是先了解一下情况？”郑主任皱眉问着孙嘉明。

孙嘉明看着郑主任，“郑主任，他说是武器造成，一个16岁的孩子，能开发什么武器？而这种可以摧毁电子设备的武器，咱们整个国家都没有。武器来源于哪里，谁都能想到。”

“孙嘉明，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谢凯从小在基地长大，都没有出去过！何况间谍能那么傻，收买一个孩子来破坏基地？”谢建国急红了眼，以前在孙嘉明面前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为了儿子，直呼对方名字不说，更是如同一头愤怒的雄狮跟对方怼了起来。

“小孩不会被怀疑，更容易达到破坏目的！”孙嘉明冷冷地说道。“而且，收买小孩成本也不高。”

“郑主任，你怎么看？”上面来的首长听两人吵架，扭头对旁边的基地管理委员会主任郑宇成问道。

郑宇成并没有阻止两人争吵。

“被间谍收买的可能性不大。咱们这里，没有报备的鸟飞进来都得被打下来。”郑宇成看了孙嘉明一眼，开口说道。

军方的人希望真的是武器，基地则是想要修复设备。

作为红旗机械厂一把手的孙嘉明，这表现有些过了。

会议室里，沉默了下来。

谢建国的心思有些复杂，弄不清上级大佬的目的是什么。

谢凯是他唯一的儿子，毁了前途没什么，不能把命丢了。要不然，谢凯母亲柳旭那关过不了，连自己这关，谢建国都是过不了。

亏得自己抹下老脸，生平第一次向人低三下四请吃饭，为儿子求情送礼，钱勇胜那孙子更是可恨，收了那么多东西跟钱，反而还在关键时候捅刀。

公安局就在基地总部边上，走路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何况是骑车？

钱勇胜在外面，跟手下几名公安一起抽了好几支烟，甚至聊了昨天晚上大家吃了什么后才回到谢凯的牢房前。

见钱勇胜回来，谢凯才松了一口气。

“小谢，你钱叔可是说了不少好话，上级首长才同意见你，你可千万别逃跑！”钱勇胜开门前，先给自己身上贴光。

谢凯知道，也不揭穿。

若钱勇胜不让自己出去，或者不帮忙，根本见不着上级首长。

老爹那样谨慎的技术宅，只会以他年轻不懂事来做文章。

何况，老爹除了搞技术，其他事情向来不闻不问的，否则也不至于技术在整个红旗机械厂最牛，却无法混成总工程师，副总工程师都没能捞着。

“钱叔放心，我不会跑。”

“见着上级首长，说话可得悠着点啊。”钱勇胜没有急着拿钥匙开门。

谢凯点头，见着上级大佬，给自己脱罪，顺便想办法让老爹给首长们留下深刻印象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捣乱。

见着谢凯不似作假，钱勇胜才一脸防备地开了铁栏杆门。

他都不确定自己能否打得过这小子。

为了防止谢凯途中逃跑，给基地造成破坏，钱勇胜自己骑车，让谢凯坐在后面，更是安排了两名手下骑车跟着，一路上把谢凯送到总部大楼。

对于钱勇胜的小心，谢凯苦笑不已。

他到也能理解，若逃跑，并在逃破过程对基地造成破坏，公安局长绝对会被严肃处理。

谢凯到达时，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钱勇胜带着谢凯到了门边，把谢凯交给门边的警卫才松了一口气，出事儿他也不会担太大责任。

“谢凯，快告诉首长，那是意外，你不是故意的！”谢建国看到谢凯进来，急切地说道。

谢凯看着记忆已经模糊的父亲，眼角不由一热，差点就哭了。

父亲为了自己的前途，不顾自己前途，若不是自己混蛋，父亲怎么会没到退休就郁郁而终。

强迫自己冷静，然后说道，“爸，虽然那是意外，事情确实是我造成的，我也没有想到，电磁炸弹为因为电路短路产生那么大的威力，把红旗厂精密加工车间的数控机床内部电子系统烧毁……”

“闭嘴！”谢建国恨不得捂住谢凯的嘴，奈何太远。

“你一个小孩子，开发炸弹？”孙嘉明冷笑着质问。

“老孙，听到继续说。”郑宇成皱眉看着孙嘉明，平时挺会做人，今天在上级领导前，怎么就失了方寸？

孙嘉明尴尬闭嘴。

军方为首的领导见着谢凯如此年轻，皱着眉头打量着他。

谢凯心中紧张，却告诉自己，没啥好怕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失去了就找不回来了。

“郑主任，这事情我觉得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这小子从小不学无术，在基地打架斗殴……他怎么可能懂得炸弹技术？”孙嘉明见谢凯挑衅地盯着自己，火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孙老头，老子再怎么不学无术，也比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强啊！你不就是想让你那上学就搞大女同学肚子，把别人逼得自杀，连机械图都不会画的儿子成红旗机械厂的工程师么？我爸不同意，就在这里给我扣帽子！告诉你，就因为不爽你，所以老子才在红旗机械厂边上实验……”谢凯恶从胆边生，当着众多高层的面，把孙嘉明的目的说了出来。

孙嘉明一直欺负老爹谢建国。

逮着机会，如何不出这口恶气。

“你自己被间谍收买，伺机破坏国防，还在这里血口喷人！”孙嘉明听谢凯把这事说出来，无论是军方首长还是基地高层，都是向着自己看来，暴跳如雷。

这事情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谢凯并没说错，只不过，这些事，是很多年后才爆发出来的。

“行了，孙嘉明同志，你先出去一下。”郑宇成老脸尴尬，若谢凯说的是真的，他这老脸可就无光了。

孙嘉明是他一手提拔的。

红旗机械厂是什么单位？

国内最好的机械加工企业，若工程师不懂图纸，还乱搞男女关系，传出去……

孙嘉明不愿离开，郑宇成满是杀气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让他哆嗦一下，只能未来离开。

“小同志，能说说你那电磁炸弹吗？”孙嘉明出去后，会议室恢复了宁静，军方首长轻声问道。

谢凯也没面对过这么多的领导，压抑着心中的紧张，装着不在乎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早就不爽孙嘉明了，这老东西贪污红旗机械厂公款，借着出国考察的名义不断往国外跑，从而贪污考察费用，最终把家人送出国外，后来事情败露，他被双规，他的家人依然在国外享受着优渥的生活。

谢凯更不爽的就是，孙嘉明的儿子仗着老子是红旗机械厂书记，不断地给谢建国使绊子。

见军方首长询问，正和谢凯的心意。

站起来，朗声道：“首长，我玩无线电时发现，强电磁会对电子零件造成影响，后来在图书馆的军事技术杂志上看到电磁炸弹的原理介绍，便产生了兴趣……若是制造出一台超大功率的电磁波发射器，用到战场上，敌人的飞机路过，上面电子设备被大功率电磁波烧坏，自己就掉下来；导弹什么的，也会掉下来……把这样的武器制成炸弹装在轰飞机上，对敌人后方军事指挥中心发射电磁波，摧毁指挥系统……这种武器有着一个明显的好处，就是只摧毁设备，不杀伤人员……”

现如今，世界对电磁炸弹的研究还属于早期阶段。

各国都没有成熟可以进行运用的电磁炸弹使用，中国起步更晚。

能有着谢凯这样全面认识的人，还真不多。

电磁炸弹走入世人眼中，是九十年代的海湾战争。

也是那个时候，世界在深刻意识到，高科技战争来了。

谢凯从小在军工基地中长大，无聊时，就看各种军事技术杂志跟报纸打发时间。进入二十一世纪后，战争势态完全改变，人在战争中的作用，反而小了很多。

谁的科技更先进，谁就拥有更大的战争优势。

“小同志，你说得倒轻巧，电磁炸弹有这样容易搞出来？”一名四十多岁的部队干部听着谢凯侃侃而谈，苦笑着说道。

“若是要拥有很大威力，比如一枚炸弹就让很大区域的电子系统都被烧毁，不容易。弄出让小范围内电子系统瘫痪的倒是容易。”谢凯尴尬地说道，“之前红旗厂的数控设备……”

“你哪来的炸药？”带队首长没有质疑技术是否可以实现，而是询问谢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炸药。

在这样的基地，如果一个孩子都能轻易搞到炸药，太危险。

“没有炸药……我只是想制造一台大功率电磁波发射器，而不是炸弹。即将成功时，因为操作不当，让电磁波发射器内部短路，形成了爆炸，爆炸瞬间产生强烈电磁波通过外围电路增强，烧毁了靠近爆炸现场附近的精密机械加工车间里的控制芯片……若是炸弹，被摧毁的可能不会只有红旗机械厂的精密车间……”谢凯更是尴尬。

论技术理论，他毫不担心。

“这几天被关在里面自我反省，闲得无聊，想着爆炸可以增强电磁波，有了把这东西制成炸弹的想法……”

反正吹牛不交税。

这些理论，让军方的领导们都神色怪异。

“能实现吗？”首长向之前说谢凯说得轻松的中年干部问道。

中年干部点了点头，“首长，确实有这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