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杏子脚上的伤口有些腐烂,那恶心的味道混合着血水直冲鼻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舔一块放了长达一年之久的腐肉,我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为了让这个可怜的女人不至于被截肢的命运,我不得不一丝不苟的用帮他敷药。
千叶杏子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疼痛,脸上渗满了汗水,嘴里哼哼唧唧的。
“好看吧?”我正趴下身子观察千叶杏子脚上的伤口是否完全涂上草药,沐小突然蹲了下来趴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什么好看?”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沐小没说话,只是对着前方点了点下巴,嘴角微微翘起露出戏虐的笑容。
顺着她目光的方向一眼,老脸顿时一红。
千叶杏子的双脚大大的打开着,而我的正趴在她的面前,那一缕春光映入眼帘......
我尴尬的爬起来,转过头喝了两口清水清理嘴里的污秽物来掩饰尴尬,好在茱莉亚和朴慧娜都专心致志的看着千叶杏子的伤势,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窘态,让我心里好受了些。
“怕啥,你就算是把她扑倒我想她也不会多说些什么,她想要活下来靠自己是不可能的。”沐小捂着嘴巴娇笑。
“那啥,我们还是找点吃的吧。”我岔开这话题,沐小的话让我有些心动。她说的没错。
千叶杏子这个样子是不可能一个人活着等到救援,在这危机四伏的丛林里,只能靠我让她活下来。
先前朴慧娜说的话也很明白,她虽说是在帮千叶杏子传话,可其中的话里也在暗示我,只要我能让他们活下来,那么她们不介意我对他们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想到救援我心里有些黯然,像我们这样的偷渡客每年都会有很多,上船的时候有五十个人,能下船的也许不到二十个。
为了躲避海警,几十个人都挤在狭小阴暗的船舱里,吃喝拉撒全都在里边,小小的船舱里臭气熏天,身体不好的会因此而丧命。等到尸体臭的差不多了就会被船员随意丢在大海里喂鲨鱼,至于女人除非有很多钱,不然很难逃脱被饥渴的船员凌辱的厄运。
有时候急红了眼的偷渡客也会在船员完事之后继续那恶行。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至于我身边的几个女人,看千叶杏子那模样想必是之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其他的三个女人我不是很清楚,是在逃难时碰到的。
不过茱莉亚的身份,好像是和那大胡子船长有些瓜葛,是‘高贵’的偷渡客还是船长的女人就不清楚了。
处理了千叶杏子的脚伤之后我们开始分工合作。
朴慧娜去捡多余的木材和干草,一部分用来制造浓烟等到救援,另一部分用来生火煮吃的和用来保护自己。在野外没有火源和等死差不多。
而沐小自告奋勇的说去树林里找吃的,她以前生活在山区会制造一些小陷阱,可以铺抓小型猎物。
茱莉亚说她在国际红十字运动待过一段时间,可以帮忙照看千叶杏子,要是她除了问题可以第一时间急救。
所谓的国际红十字运动和国内红十字会差不多,尤其是在武装冲突和其他紧急局势中保护病人,实行人道主义救治。
没想到我们五个人里居然有两个医生,一个西医茱莉亚,一个山野来的赤脚大夫沐小,这就像是一剂强心针打在我们的心头上。
在荒岛上除了愁吃以外,最害怕的就是生病,后者更为致命。
而我负责警戒,搬断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警惕的站在四女周边,在这荒岛上危机四伏,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吃人的猛兽。
荒岛上的干草很多,朴慧娜很快就抱回了一大堆干草,起初还满脸兴奋的对着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可爱的劲。
但下一秒,她哭丧着脸用晦涩难懂的英语对我说,没有生火的工具。
我一拍脑门,这是个头疼的问题,火机我们没有,火柴就更不用想了。最后我想到了古时候最古老的方法——钻木取火。
先用一块干裂的白杨木做钻板,从地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比较锋利的山石用来做成小刀,把钻板边缘钻出倒“V”形的小槽。在“V”槽里放上一些干枯的树叶,用筷子长的小拇指般粗的树枝放在双手中间当做钻头取火。
这说起来容易,当我磨得双手生疼却一丁点火星都没冒出,手掌还被细小的木刺扎的皮开肉绽。
典型的没吃上鱼还惹了一身骚。
“用这个吧。”茱莉亚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旁,地给我一根粗大的藤条,示意我和朴慧娜把藤条紧紧的缠绕在大石头上快速的拉动。
十几分钟后,等我和朴慧娜累的满头大汗那藤条终于开始冒烟,兴奋的朴慧娜猛地抱住我狠狠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小妮子却娇羞的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脸上飘起了两朵红云。
“啊!”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丛林深处响起。
糟了,是沐小的声音。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沐小出事了!
吩咐茱莉亚和朴慧娜看护好受伤的千叶杏子,我拿着手臂粗的木棍朝着声音的方向冲去。
费劲全力跑了将近两分钟,在一个参天大树后看到了一脸惨白的沐小。
她目光呆泄,脸色没有一点血,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站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
听到我的脚步声她猛地转过身紧紧的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全身打颤就像发寒全身发抖一样,嘴巴也是颤抖。
我连忙伸手拍拍她的背后安慰她,定眼一看她的身前,也是吓得头皮发麻。
一具新鲜满是烂肉的骸骨安静的躺在半米处,鲜血渗入地下,和发黑的泥土混合在一起
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不过幸运的是这并不是一具人的尸骨,而是一个成年猴子的,那猴头烂掉了一半,脑浆都出来了,红的白的流了一地。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睁得老大,空荡荡的看着天空,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之前的惨痛遭遇。
除了吃的比较惨,猴子的脸也长得比较恐怖,像是戴了一张京剧脸谱,充满着邪恶。
这尸体看样子刚死不久,也没有苍蝇飞舞的场景,我厌恶的用脚踢了踢那猴子的尸体。
“没事没事,不过是一个死猴子。”我把沐小的身体轻轻推开,用手指抹掉了她眼角的泪珠。
“吓死我了,我刚弯腰做陷阱突然就看到一具尸体,还以为是死人。”沐小轻轻的抹了一把泪水,惨白的脸上飘过一丝红晕,显然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轻笑两声没说话,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她做的陷阱。
还真别说这小妞还真有两手绝活,做的陷阱虽然小却很精致,把藤蔓打成活结,在上边铺了一些杂草作为伪装,而藤蔓的另一头悬挂在树枝上,只要动物路过踩中圈套,那铁定会被掉在半空中。
“你以前学过?”我敬佩的看了她一眼。
“家在四川山区,小时候比较穷。跟着父亲上山打猎学了一些,都是抓些野兔子之类的小玩意儿,当时用的是麻绳,没有这种结实的藤蔓,不然就连野猪都能吊起来。”说道这,沐小的眼中流出伤感的神色,有些落寞,想必她也想到家了。
我微微的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生活过得好一些谁会冒那么大的风险偷渡出国,当然也有我这样的例外,要不是那次一时冲动,把一个喝醉的想要强、奸中学生的流氓打死......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做,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良知,有血性,有人性,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呵呵,是在,这藤蔓吊野猪都足够了。”我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不去想这些烦恼的事情。
突然,看着死掉的大猴子,脑子里想到了一副恐怖的场景,我抓起沐小的手一脸惊恐的朝着来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