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想记得你是谁——唉,怎么办呢,她其实也是想要忘记他的啊。
第二天,阳光迎面,她记得,陆微温这天要退房了。那么,就不会再听到那些让她心痛的话了。
下午,她去参加员工大会,会上有抽奖环节。
“三等奖,奖品是按摩枕。三十六号。”
念到她号票的时候,她不敢置信地吞下了嘴里的糕点,望着台上。
陆微温是酒店特邀的抽奖嘉宾?她能不能走为上计?
但是,难得中奖,不要白不要。最后,她还是跑到了台上。
拍照留念的时候,她低声对左边的人说:“谢谢陆先生。”
“那是你走运。”陆微温望着镜头,心里嘀咕,怎么又是她。
她倒没太在意他的语气。为了这份运气,她咧嘴笑得十分开心。
耳边又飘来他的话,“晚上到我房里来。”
“陆先生等下不是要退房了吗?”
“我续住了。”短短四个字,解答了她的疑惑。
“……请问陆先生还要住多久?”她微笑着问。
“三个月。”他说。
这个数字让她有点头痛了。真是走运啊。
脸上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陆先生,要不,我找个手脚干净利落的服务员给您清理房间?”
淡淡的眼眸飘起了二月雪花,零落地散出浅白寒意。陆微温说:“我找的是你。”
她很纳闷,但也没问出来。
夜里,去到他房间时,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打电话。
“我到这边找人,至于是谁,您也知道的。时候到了,我再回去。”他的语气是恭敬的,决心也是不可动摇的,“有些事情我不想戳破,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坚持。”
他要找谁?蒋瑶吗?她忍不住这样想。
直到他的嗓音再次传来,她才回了神。
“洒出来了。”
她连忙停手,放好香薰精油,“抱歉。”
做好所有工作,她就想离开了,“陆先生,祝您好梦。”
“我有事问你。”陆微温搁下了青色瓷杯,朝她走来。
喉咙蓦然一紧。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她不动声色地往门边退了两步,微笑着开口,“陆先生请说。”
陆微温坐到软垫沙发上,“你附近有没有修表的?”
她放松下来,“没有,我住的地方是老城区,又是待拆迁区,商户不多的。”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怀表是被我弄坏了吗?给我吧,我一定给您修好的。”
他没理她的话,“住了多久?”
“来到明月城,几乎就住在那里了。”幸好得到温伯的帮助,她才能安定下来。
靖城的教训实在是记忆深刻。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一脸认真地告诉他,“陆先生,我不会再纠缠您的,请您放心,也希望您高抬贵手。”
听到这话,陆微温的眸色暗了下来,很快又变得淡淡的,“那你就不该三番五次说这些话。”
是她多虑了吗?她大着胆子,讨好地笑了笑,“好,我记住了,陆先生这是答应不找我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