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家路上,楚飞扬健步如飞。
缘由无他。
只因家中还有一个跟他相依为命的姐姐楚凡。
姐姐是个患有双腿残疾的不方便行动之人,一切活动都只能借助轮椅。
双亲早早就过世了,无依无靠的姐弟俩生活甚是贫瘠,日子过的也是拮据,捉襟见肘是家常便饭。
念大学的四年学费,全部都是姐姐楚凡靠着东城街一间不足10平方的小小花店支撑着所有的花销。
那是姐姐一个盆景,一束鲜花辛苦攒下的血汗钱。
长姐如母,年少缺少了父母的陪伴,楚飞扬对此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幸。
天堂没有去过,地狱也是好的。
“房东,你看这样好不好?在宽限几天,这个月的房租能允许我晚些交吗?”
路道的拐角处,因为一个近似哀求的声音,正在疾步中的楚飞扬,他不由得缓慢驻足。
接着又传出了另外一个声音:“晚些交?这怎么可以?楚小姐,不是我说你们姐弟俩,每次我来收取你们的房租,试问一下,你们有哪次是按时交付的?每次不是晚交就是推三阻四的。要是每个租户都像你们姐弟俩一样,你让我们一家上下老小全部喝西北风去啊?”
这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绝对是胖房东,即使将他焚烧成灰烬,楚飞扬也能够将他给辨认出来。
生活的贫瘠,真的能把一个人的尊严给践踏的一文不值,活着不如狗。
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最穷不过要饭,不死终回出头。
楚飞扬不由得拽紧了双手。
“房东,求求你了,在宽限几天吧。您大可放心,等过几天,我一定会把房租给交付的。”听得出来,姐姐依然在苦苦哀求中。
远远的,楚飞扬的心中顿时犹如被插入了万根针一样,使得他呼吸都疼痛了起来。
“嘿嘿,楚小姐,我看不如这样吧。我看你也稍微长有几分姿色,不如你陪我耍几个晚上如何?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一旦我乐呵了,那么至于房租的事情,一切都好商量。”
“你……无耻!”
可恶!
士可杀不可辱!杀人不过头点地!
“恶心的狗东西,赶紧滚出去。”
楚飞扬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一把将满脸油腻的猥琐胖房东给撵了出去。
好事被撞见,胖房东好似那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儿,浑身都炸毛:“楚飞扬?好你个臭小子,你们姐弟俩现在住着的可是老子的地盘,你竟然敢让我滚出去?哼哼,你们姐弟俩果然好样的,咱们走着瞧!”
“滚!”楚飞扬面色一片阴沉中。
“哼,三天,老子就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你们没法交付房租的,没得商量,立马给老子卷铺子滚蛋。”
胖房东不停骂骂咧咧走远。
“飞扬,你怎么会……突然间就回来了?”
刚刚自己受辱那一幕,楚凡心情真的是很复杂。
谁曾能想到寻日中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房东,竟是那样的龌龊不堪。
偏偏这样的事情居然被弟弟给撞见了,楚凡知道,她已经没有多余解释的必要了。
“姐,没事的。至于房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楚飞扬不会因为此事而气馁,他只是心疼姐姐的受辱而已。
楚凡摇摇头:“唉,你也只是个穷学生,你还是安心的好好学习吧,房租的事,姐来想办法。”
楚飞扬眼眶一热,差点掉下眼泪。
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疼他,舍不得让他受到任何委屈。
狭小的花店,转身都困难,却是他们姐弟俩的日常栖身之地。可见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他们的生活有多么艰辛。
月落乌啼,楚飞扬依然是反反复复的辗转难眠。
想着姐姐白天受到那可恶又是龌龊胖房东侮辱的情景,他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罢罢罢!
这不过是人生旅途中遭遇到的一个小小挫折而已,没啥大不了的,权当是一个响屁给放了便是,何必藏着掖着作践的让自己心堵。
狮子不跟狗耍,这便是规矩。
……
翌日,楚飞扬起了个大早,他并没有着急赶去医院,而是选择去了城南街的古玩市场。
左眼黄金瞳,右眼天使之眼,这也许就是上天赐予他楚飞扬最为宝贵的东西了。
物以稀为贵,奇货可居。
为了解决房租的事情,今天,楚飞扬特意在这古玩市场转悠碰个运气。
整整消失了三年的他,让姐姐楚凡担心了他三年。
如今安然无恙归来的他,是应该好好的报答姐姐的恩情了。
古玩,字画,玉器,陶瓷等等,通街一圈转悠下来后,虚像不断在楚飞扬左眼的黄金瞳生成影像,均是显示全部为赝品货色,竟然没有一件是正品?
楚飞扬由此很泄气,原来古玩这丢玩意儿,都是专门去忽悠门外汉的。
唉!
难道就这么的空手而归么?左眼黄金瞳对任何古玩都没有产生敏感虚像,便是说明这整片古玩都是假货无疑了。
楚飞扬为此很丧气。
走着走着,突然被前面的吆喝声给惊扰了。
楚飞扬面色随之一怔,愕然发现前面不远处围拢着一圈人们,他们情绪高涨,也是兴致勃勃,也不知道他们在围观什么事情了。
带着几许好奇,楚飞扬往里探了个头。
发现场地中央堆放这一圈石头,此些石头的形状看着很怪异,麒麟怪状的古古怪怪。
没有吃过猪肉总会看见猪跑。
这……难道是赌石?富豪们一掷千金的游戏么?
然后在看看圈地上的人,每个都是穿着打扮不俗,一看便知他们身份非富即贵。
尤其是那个银发老者,一头银发如雪,双目炯炯有神,鹤发童颜模样。
给人一种不怒自威,让人难以靠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