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硝烟隐
香帕散落勇士迎
胭脂水粉掩真情
坦肩露背笑为银
迷香阵阵销魂罂
莺燕凄凄门外泣
一曲琵琶红尘吟
一转寇丹天下饮
将领市井谁先倾
夜夜笙歌忘乡音
乱是佳人难为因
无父无母最无心
……
江南,正值三月怀春,一眼望去,琼楼亭子处,到处是百花齐放,百鸟齐鸣,而碧湖上的吟咏诗歌的才男才女,与岸上那是踏青还是踏缘而来的红男绿女们都给这春日带来了更鲜明活泼的一道道风景线……
“你听……”百花中的百花亭处,两位外表出众的男子正在对奕。
说话的是白衣男子,年仅双十左右,眉宇间有着不凡的气魄,一看便可知不是一个普通世家人的孩子。
“快下,快下,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打岔。”应他的人正坐在亭中,棋盘前,手摇山水扇,一身紫袍穿在其身上也是英姿飒爽,但他出口的痞调,却看的出那桃花眼中的闲淡……
“多美、多凄的调。”白衣男子再度说道,他的表情里有陶醉,此刻已站起了身往那歌声的方向寻去。
“我听听……”无奈起了身,嘴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痕……
“怎样?”白衣男子希望他此刻会积极的配合他一下。
“华岚城,听不出来这是一个歌-姬的心声吗?”紫衣男子侧耳听了听,不再感兴趣的回到石椅上。
被唤华岚城的便是那温文而雅的白衣男子。他对于他的评价温和的笑了笑在一旁坐落,不打算将那白棋落下。
“不要看不起一个青-楼女子。”江湖上的多少少年英雄都是败在她们的笑颜下,就如刚刚歌词中唱的——香帕散落勇士迎……将领市井谁先倾……
“我没有看不起,只是……听那词曲便可知这女子对世间的情感淡薄……”
“是吗?我怎么没听出来?喂喂,项燕弦,你别自以为是啊!”华岚城一直在等着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兄弟最后会鹿死谁手!
“哼……”他闭闭眼,摘颗葡萄落入薄唇里,前一该还闲云野鹤般的淡然,此刻又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
“你呀你……”
“快看,那花船……歌声是从那传来的吧!”
花丛外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本该恬静怡情的河边吵杂了起来。
项燕弦不悦,看见好友饶有兴致的立足张望,他侧侧眼看向花间处,那艘有些老旧的船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此刻琴音皆落……这人群怎么还不静一静呢?
“想不想会一会那女子。”岚城提意。
“不不不。”项燕弦直摇头:“我看那八成是个生意落败的**在唱调而已。”虽然听那声音心中肯定决不会是过双十年龄女子,可是……他真的懒的动。
“对我们中原女子不感兴趣吗?”他笑起来,人正在整着衣裳准备出发。
“凄凄哀哀的确实不怎么有兴趣。”他实在受不了那些女子的粘人与那动不动就掉泪,还自以为很美的眼睛。
“凄凄哀哀?”看看河岸处的那些女子……会那样吗?
“哐哐哐……”突然一阵锣声停下了所有人的声音,包括亭内两公子的对话。
“咳咳。”人声停,锣声便停。船头处走出一名着鲜艳衣服的俏女子,看那头式便知是名丫环,她未开口,岸边有人道:
“请问这是罗绿姑娘的船只吗?”
“正是。”她点头,顶着春日,笑的灿烂,接着话说道:“今日呢有缘路过此地,我姐姐说想在此花间处吟唱一曲不知各位让不让?”
“让让让……”
岸上一致首肯了。
“唱也行,不如我先来吟一曲吧?”她闪动的大眼笑容可掬的看着各位。
众人停下,好像也肯了,反正大家不就为高兴而来吗?
“咳咳……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我们像春天一样,来到花园里来到草地上,鲜艳的红领巾,美丽的衣裳,像许多花儿开放,跳呀跳呀,笑呀笑呀笑啊,亲爱的叔叔阿姨们,让我们一起……”
“停停……”大众笑起,再也受不了耳朵被荼毒了。
“我们要听的是罗绿姑娘的歌……”
“是啊是啊……”
哼哼!要的就是这个反应了。朱唇扬起得逞的快乐,悦耳的声音传来:“要听我姐姐的歌当然是没问题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希望各位能够好好棒我姐姐的场喽。”
“当然。”众人都理所当然的点头,谁都想听罗绿姑娘的歌声,更想一睹她的容颜,只是……恐怕除了船上这个小丫头片子,谁也没有办法吧?
“那么,这写歌唱曲还得弹琴的事,是多么的伤身伤神的,相信各位俊男美女都了解这一点的,所以……希望大家能给我们姐妹俩动力,这样我们才能唱出更生动的乐曲来供大家欣赏对不对?”
“哼!”花从中传来秦燕弦的不屑,但是明显没有人去在意,甚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华岚城也是一样,只不过他的表情一直都是兴趣满满,但并不上心,也对……很久没有人演戏给他们看了呢……
“……所以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话……就回家拿钱再来捧吧!”她说的悦耳动听,众人又笑起,也摇头,好一个灵利的俏丫头呀!
“有意思。”华岚城拍掌叫好,钱袋轻一弹,便落入那丫头的脚边。
“真是一位大方大度大量大气的大好人啊!”她笑盈盈的拾起钱袋,再手中扔了扔,满意这份量,“既然是位不愿意露面的大爷,那么罗绿姑娘就为这位大侠献曲了啊……”
大家终于明白了刚刚那小丫头要捧场的意思,纷纷投去了银两……
好像早就知道大家会那样做一样,她走进了船舱,任那银两像雨一样的在船上做出乒乓响,不过那银声落完后,好巧不巧的来了一阵风,不知怎的就让那小花船往那湖中滑了去。
“怎么回事啊……还唱不唱啊?”众人都是看好戏的样子……
不一会儿,项燕弦正要取笑华岚城被一江湖小丫头骗了去时,琴瑟声响了起来……
“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心若在灿烂中死去,爱会在灰烬里重生,难忘曾经细语时,用你笑容为我祭奠,让心在灿烂中死去,让爱在灰烬里重生,烈火烧过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风,当花瓣离开花朵,暗香残留……”
轻纱缦舞,那悠美的声音随着手中的音阶拨动,一身素白的罗裳,半张脸掩在纱巾中,露出的双眼如凤如月,让人无法转神,她便是当年莫名失踪的江南第一花魁罗绿的娘亲罗映香,手抚琴消,她稳稳坐着,端来一杯茶,饮之,尔后看着那艳若桃李的女孩满心欢喜的数着银两,她只摇头满是宠爱的笑。
“你要吃什么?或想要做点什么样的衣裳,或者其他什么都可,今天我请客?”豪气十足,不像个才刚十五的女孩。
“你高兴便好……这些歌你写的都很好,为何不自个唱唱?”看着这个与自己女儿一模一样的脸蛋,罗映香想纵使半身不髓也无谓了,因为这不知从何处来的女孩说,会照顾她一辈子,一辈子与她不离不弃。
“听别人来唱比较有味道。”心中猛擦汗,这可是抄袭呀,盗版呀,如果自己再拿来唱,以后人家要是记住了冠上她珞恋尚的名字,成了原著原唱后,叛刑更大,虽然在这个莫名的时空里没人知道,可是她还是会睡不着的。
“恋尚,下一站想去哪?”这小画舫当初是她盗来的,不知漂了多久,就再也没人知道这并非她们自个的了,她倒睡的香,只跟她讲,我是会养你一辈子啦,可是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所以都要温饱的,所以……便让她唱上了……唱有哀有怨,也有豪气与洒脱,她的曲风总让人能更很快的进入歌的意镜中。
“随它漂吧,我们都不会滑船,不都是如此游荡吗?这样才比较像放浪不羁嘛……不过,我们要先去够至食物诸存才行,要不然下次漂到太平洋去……那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哪!”
“太平洋?没听过摩拓内有这一名称的湖啊?”
“摩拓没有,或许其他国家有,不过在这里也未必有。”她叹,21世纪里没有可想,唯一想的就是第一份工资可是穿越那天要领的,现在……算了,手上这些金银珠宝也够买下个五角大楼了。
“恋尚是想家了?”从没听她提过,她有提到家时,都说:‘这画舫便是家,你就是我的家人了,……您老人家可得当我姐,我母,我姨,我姑,我婶。看看我多幸福!’
‘还得当个奶娘,歌女的。’当时她也满心欢喜的回她。
“有家了,就不想。”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也知她可怜空虚,洛恋尚撒娇的窝她怀里去,软软的叫道:“当尚儿的娘亲好不好?让尚儿当你的女儿可行?”
“嗯!”就知这丫头贴心,罗映香咽哽的说不出来话,慢慢梳理着她的青丝,看见她脖子处如凤的胎记,眼眨湿气,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久了,她便也知了这丫头的脾性,虽然从不发脾气,可是也不是什么好被占便宜的主,但也无害人之心,和她这个清心寡欲倒也是相得应彰。
她怕冷怕热怕黑,怕晴空万里,也怕阴沉沉的天气,好吃好睡好玩也好财,聪不聪明看她平常的说话便可知晓,只是每到雷鸣电闪、大雨倾盆时,她就是个疯丫头了。
“怎么没声了?”岚城意犹未尽还想再听。
“不像罗绿的声音。”也不像她会唱的曲,燕弦负手站一旁,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儿,他觉的刚刚的歌声好似耳熟,而且众人似乎都没听出来,那第一首与第二首根本就不像同一人所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