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粉衣女子听到赵飞突兀的话,娇颜浮起霞红一片,好像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还未开口拒绝,赵飞抢先一步,将自己背着大包袱捧在胸前,解释道:“我确乃郎中,这里面都是入药用的,小姐可亲自过目。”
赵飞说着将包袱放到地上解开,可以看到里面整齐的码着十多个纸包。
将其一一摊开,逐一介绍道:“羌活、大黄、当归、鹿茸、黄芪、川弓……”
对于中药材,粉衣女子也略知一二,就算不认识,单从这散发出的阵阵中药味,也叫人不疑有他。粉衣女子看对方介绍过几位中药,并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已将十几个纸包都从包袱中取出,放在地上一字排开,打算挨个让她过目。
粉衣女子手打搭丫鬟肩膀,忍者伤痛,轻声制止道:“小女信了就是,公子快将东西收好,以免遗失了。”
“小姐信了就好。”赵飞抬头应了一声,俯身将纸包一件一件的收入包袱之中。
粉衣女子看着地上整齐的摆着十几个纸包,再看忙忙活活的男子,误以为他就是一个有些迂腐郎中,只不过忒年轻了些。
赵飞如果有人会误以为他是迂腐之人,不知会做如何感想,他将包袱打理好,挎在肩上,瞧了粉衣女子一眼,平静道:“治病救人乃郎中本分,小姐在本人心中就是一位普通的病人,并无男女老少之分。”
他说的一脸的大义凛然,目光清朗,直视对方,叫人不疑有他。
而且解释的恰到好处,粉衣女子若在推辞,倒显得自己女儿姿态了,再说,看眼前状况,一个丫鬟根本就不能把自己扶上船。粉衣女子没有答话,低眉颔首,算是默认。
赵飞上前几步,落落大方的扶住粉衣女子的右臂,女子尽管有心里准备,身子还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赵飞心中波澜渐起,脸上却很是平静,目视前方,正色道:
“医者父母心,小姐过于记怀了。”
他说的很是坦然,粉衣女子闻言,紧张忐忑的心稍缓,被一左一右两人搀扶着慢慢的往停船的方向走。
刚才已经被误会为坏人,心想现在还是三缄其口的好,古言道:言多有失。
赵飞原本打算如正人君子一般心无旁骛的扶着女子往前走,未想树欲静风不止,粉衣女子因为第一次和陌生男子接触,未免羞赧,一直是低着头走路,被束带扎起的三千青丝有几缕挣脱束缚,垂在了胸前,
姑娘因为脚步吃痛,吐气如兰,吹在赵飞的手背上,痒痒的。幸亏赵飞定力够强,咬紧牙关,尽量心无旁骛的扶着女子往前走。
上了甲板上,赵飞道了声小心,随即松开扶着女子的双手,说:“在下不曾说谎,却乃郎中,恩师名讳刘清然,一会也将搭乘此船,姑娘若有需要,在下有求必应,还是那句话,治病救人乃郎中本分,男女老幼未有分别,告辞了!”
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下船了。粉衣女子望着赵飞的背影,心想:原来是刘神医的高足,难怪年纪轻轻,就能行医救人。
赵飞急匆匆的走了,同乘一船,机会有的是,追女孩,急是不行的,稳才是第一位的。而且看女子的伤势,普通的刀伤药未必有用。
为了追女孩方便,赵飞就乘坐了这艘船舫,因囊中羞涩,只好住在大通铺。
赵飞料想的不错,第二日中午他正在穿上甲板闲逛,有个小姑娘朝着自己快步走来,小姑娘一身碧青的罗裙,梳着双髻垂于耳后,面容清秀而不失稚气,正是昨天误以为自己是色狼的小丫鬟。小丫鬟能有十四五岁,脸蛋红扑扑的,看到赵飞时,面色顿时一喜,招呼道:“这位公子,可算找到你。”
赵飞老远就认出来人,可表面却故作不知,疑道:“请问你是?”
丫鬟看对方未认出自己,倍感惊讶,快语解释道:“我叫小青,是名丫鬟,昨日我们小姐脚受伤了,幸亏公子帮忙扶上的船,难道公子忘记了?”
“哦!”赵飞沉思片刻,似有恍然,试探道,“是脚被划伤的那位小姐吧?”
“正是正是,没想到公子贵人多忘事。”丫鬟小青未想到这位郎中记忆如此之差,但也说明这位公子不是坏人,如若心怀不轨,怎能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
赵飞微微一笑,一副坦荡之色,解释道:“在下对病人的病情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其它的一般不放在心上,还望小青姑娘见谅。”
小青未想眼前的郎中对此如此客气,有些受宠若惊,躬身歉意道:“先生严重了,小青不敢有责怪之意,今早我家小姐右脚伤口有些红肿,里面还有暗红淤血渗出,我是特意来找先生给我家小姐看病的,不知先生肯初诊吗?”
“这有什么,”赵飞痛快道,“治病救人乃在下本职工作,你稍等片刻,我去将药箱取来。”
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床底下的大包袱打开,选取了几个瓷瓶放入兜囊之中,跟着小青姑娘来到她和小姐的房间。房间在船舫的二楼,是标准的两人间,两张床,一张桌子,屋内收拾的异常整洁,隐隐有桃花的幽幽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