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仁是洛城知名的神医,从来没人敢非议他的医术,更何况现在还是在他怀仁堂药铺中!
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叶笑天身上。
“年轻人,你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阿立,这人是谁?”薛怀仁板着脸呵斥,看向刚才数钱的伙计。
阿立是药铺的伙计,也是薛怀仁徒弟,道:“师父,这人刚买了一些药材,还嚷嚷着要咱送给他一个药锅,想贪便宜。”
“给他个药锅,把他轰走!”薛怀仁不耐烦的挥挥手。
方老爷子抬手拦住,眼神一凝,看向叶笑天:“年轻人,你为何有此一说?莫非你也懂医术?”
“略知一二。”叶笑天微微点头。
伙计阿立随手塞给他一个药锅,轻蔑的哼道:“略知一二就敢在我师父面前显摆,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是谁?赶紧走!”
叶笑天认真的说:“不认识,但听过大名,不是薛神医么。”
“既然知道我师父的神医之名,还在这里多嘴?出去!”另外两个伙计也上前轰他。
“我可以走,但话我得说清楚。”
叶笑天看向薛怀仁,道:“薛神医,你可以再仔细诊断一次,照你刚才的法子是治不好他的。”
“听你这么说,你能治好他?”薛怀仁面露不悦,在洛城,从未有人敢在医术上挑衅他。
叶笑天眨了眨眼:“应该可以,还请薛神医借银针一用。”
薛怀仁赌气似的取出针袋,刚要递给叶笑天,方老猛的断喝一声:“慢着!”
“年轻人,你没有银针?”方老盯着叶笑天。
“没有。”叶笑天如实点头。
“可有行医证?”
叶笑天再次摇了摇头。
方老脸色一沉,再次上下打量了叶笑天一番,冷冷一挥手:“什么都没有你敢在此胡闹?出去!”
叶笑天无奈,在旁边纸张上写下一行字,道:“这是我地址,薛神医若治不好,可以找我,毕竟,人命关天。”
看到抱着孙子心切求医的方老,他想起爷爷陈道南,爷爷以前也是这么心疼自己的。
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被深深触动,不忍看这孩子出意外,才多说了两句,又留下地址。
叶笑天抱着药材和药锅走了,很希望薛怀仁不要辜负神医之名,重新诊断,治好那孩子。
怀仁堂中,孩子被抱进后堂,放在床上。
薛怀仁取出针袋,在他身上连扎十几针,又让伙计阿立取来秘制药汁,涂抹在孩子双脚脚心处,用力揉搓。
只搓了两下,孩子就恢复知觉睁开眼,哇哇大哭。
方老大喜:“薛怀仁,我孙子现在怎么样了?”
“令孙苏醒,已无大碍。”
薛怀仁转头吩咐伙计阿立:“去煎一副大青龙汤,石膏加5钱,辅以苍术10钱,给这孩子服下。”
药很快熬好,方老亲自给孙子喂下去。
不到十分钟,男孩苍白的小脸显露出微微血色,身上开始大量出汗。
方老探手试了试孙子额头,惊喜道:“头没那么热了,开始退烧了。”
他脸上的凝重也终于消散,神色轻松下来,道:“不愧是薛神医,我回去后,定有重谢送来!”
薛怀仁连忙道:“老爷子您客气了,给您孙子治病,是我的荣幸。”
他可不敢托大。
这位老爷子,可是从南州省部退下来的大佬,就连现在的南州省尊也是他的门生!
却在这时,变故突生!
“哇!”
躺在床上的小男孩猛然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与此同时,他小小的身躯开始痉挛,眼睛睁大,翻白,鼻孔和耳孔也都冒出血来!
无比骇人!
“世石!你怎么了?!”
方老大惊失色!这辈子都没这么惊慌过,对着薛怀仁急忙问道:“这怎么回事?!”
薛怀仁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慌忙查看孩子,把了一番脉,又翻看孩子眼睑,惶恐道:“老爷子,我……我诊断没错啊,用药也没错,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方老一把揪住他衣领,怒火滔天:“你治的病,你问我?!”
“薛怀仁!我方家三代单传!世石是我方家唯一的香火!他如果出意外,你怀仁堂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
“噗通!”
旁边几个小伙计吓的直接瘫在地上。
薛怀仁也吓的腿软了,面无血色,一向镇定的他,牙关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老爷子,我,我……”
他磕磕巴巴,不知说什么好,忽然想起之前叶笑天的话,连忙道:“老爷子,我有办法了!”
“什么方法?快说!”方老眼睛都红了。
“那个年轻人!”
薛怀仁咽了下口水,满眼希冀道,“刚才那个年轻人,我看他不简单,只要找到他,令孙就能得救!”
他把叶笑天推出来,无非是想让叶笑天替他顶雷。
只要叶笑天出手医治小男孩,哪怕是没救活,也可以把责任推到叶笑天身上,和他薛怀仁关系就不大了。
方老也想起来了,狠狠一瞪伙计阿立:“刚才那年轻人不是留地址了吗?快去拿来!”
“我……我随手给扔了……”阿立嘴唇哆嗦着,都快吓哭了。
“去找!找不到我就剁了你!”方老大怒。
阿立差点吓尿,连滚带爬的去前堂找,竟然真被他找到了。
记下纸上地址,看着再次昏迷不醒的孙子,方老眼中冒火:“薛怀仁,带上你的人跟我去找那年轻人!我孙子若有意外,你们谁也别想活!!”
薛怀仁等人吓的面无血色,不敢违逆,跟着方老匆匆离开怀仁堂。
……
回到别墅中的叶笑天没有休息,认真清洗药材后,立刻开始炼制固元丹。
虽然传承中有详细的炼药方法,但他没有任何经验,第一次炼制,毫无悬念的失败了。
第二次,失败!
第三次,又失败!
看着面前消耗了一半的药材,叶笑天皱起眉头,脑中回放着一个个炼药步骤,没错呀,自己是严格按照步骤来的,怎么会一直失败呢?
苦思良久,叶笑天的目光落在了药锅上。
药锅是薛怀仁打发给的,是那种最普通的砂锅,煎熬普通的中药可以,但是炼制固元丹就有些勉强了。
叶笑天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想办法找一个更好的炼药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