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想什么呢?”笙箫慢慢走到权胜蓝身边,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权胜蓝微微抬眼,轻声说道。
笙箫在权胜蓝身边趴好,然后闭上眼:“也不知道夏将军怎么样了,他的伤口还是要重新处理一下的!”
夏将军?
是了,夏玉!
权胜蓝忽然想起来,当年因为狼袭的缘由,夏玉和戌时更是命丧狼口,夏玉本是孤儿,又尚未成亲,家中并没有亲人,可戌时不一样,戌时家中尚有父母和姐弟。
当时戌时出事,权胜蓝派人将抚恤金交给戌时的家人,她还从中添了许多,哪想戌时的家人是地痞无赖,戌时因公殉职,她们并不伤心,反倒赖上了权府。
权胜蓝本想补贴些银两也就算了,哪里知道戌时的母亲姐姐不仅狮子大开口,还看上了跟在权胜蓝身边的笙箫,竟然妄想权胜蓝将笙箫赔给她们做媳妇!
戌时的弟弟可是只知道吃喝嫖赌的混账,说什么权胜蓝都是不会同意的,就让下人将她们赶走,却不想权府的那些下人不知轻重,一个不慎,打废了戌时的弟弟。
事情闹得大了,权胜蓝被告上公堂,若不爹爹及时赶回来,权胜蓝怕是要有牢狱之灾。
或许从那个时候,灾祸就已经埋下了。
一夜好眠。
权胜蓝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梳好妆去拜见皇后娘娘的时候,皇上已经下了朝,正在陪皇后下棋。
“臣女拜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权胜蓝伏在地上,面颊微红。
“起来吧!”皇上落下一子,轻声说道。
权胜蓝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
皇帝如今已是耳顺之年,但依身姿旧坚朗,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留着微微有些泛白的胡子,让他看起来更显得威严,但是他一笑,看起来便像是寻常人家的长辈,很是亲和。
前世,权子言便常与权胜蓝说,皇帝是个长情的人,与皇后是真正相爱的夫妻,那时的权胜蓝不信,毕竟皇家哪里会有真情?
可如今看了,皇上与皇后之间的相处,确实是真爱。
“胜蓝丫头,一路走来可是辛苦?”皇帝看向权胜蓝问道。
“皇上这般问她,她定然是说不辛苦的!”皇后忽然开口道,“几个月的跋涉,纵是健硕的男人都有些吃不消,莫说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了!”
权胜蓝笑了笑,开口道:“真正辛苦的是拉车的马匹和保护我的将领,但是坐了数月的马车,浑身酸痛倒是真的!”
皇帝抬眼看想权胜蓝,细细的瞧了瞧:“我看着也就是个普通小姑娘,你父亲怎么就在信件里,将你夸上了天呢?”
“因为臣女是爹爹的女儿啊!”权胜蓝唇角微扬,笑道,“在爹爹眼里,全天下的女儿,怕是都不如臣女半点好!”
皇帝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权胜蓝会这样回答,微微眯起眼:“哦,你的意思,朕的女儿,在你爹那混账小子眼里,也没有你好了?”
权胜蓝赶紧闭上了嘴,不肯应答。
皇后看了一眼一脸委屈的权胜蓝,重重的放下手里的棋子:“皇上吓唬她作甚,这天下的父亲,哪个不是如此,皇上当初第一眼瞧见露儿的时候,刚出生的娃娃,皱巴巴的像个猴子,你却偏说她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娃娃!”
“露儿确实漂亮啊,这普天之下,谁敢说朕的露儿不好看!”皇上轻哼一声。
“那是因为你是皇上!”皇后又落下一子,轻轻笑了,“皇上输了!”
“哎?”皇上这才反应过来,皇后逞着他与权胜蓝说话的空档,飞快的下了好几步棋,正大光明的堵住了他的棋眼,“皇后,你这是耍赖。”
“臣妾就是在耍赖!”皇后很直白的点了点头,“怎么,皇上可是要罚臣妾!”
皇上不由失笑,伸出手想要捏捏皇后的脸颊,却发现权胜蓝一脸暧昧的看着,有些难为情的咳了一声:“丫头,你还没有用膳吧,下去吃些东西吧!别饿坏了身子,让你那不知死活的老子来和我闹腾!”
权胜蓝自然知道皇上是难为情了,便行了个礼:“是,臣女不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了!”
“哎,这个丫头……”皇上还想说什么,权胜蓝已经提溜着裙摆跑出了屋子。
皇后看着走远的权胜蓝,眼中慈爱越盛:“她与子言颇像。”
“所以子言才这般欢喜她!”皇上点头笑道。
皇后却不认同皇帝这般说:“纵然胜蓝与子言不同,子言也是要欢喜她的,她可是沐昭拼了性命才生下来的孩子啊!”
皇上点了点头:“子言在信中说,这孩子三岁识文断字,五岁便能将孙子兵法倒背如流,一身功夫更是了得,容貌也这般上乘,可谓是人中之凤!”
“子言与沐昭亲自教导的孩子,总不会差到那里去的!”皇后笑了笑,随后想起什么,眸光渐黯,“我倒是蛮欢喜她的,年轻,活泼,有十四岁女儿家该有的欢喜,不像赋钰,小小年纪便满腹心思!”
“赋钰是露儿长女,出生于帝皇之家,若是没有那些心思,你才要担忧!”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
皇后心里也是明白,只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