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仰面躺在床铺上，冷汗将她的发丝全数浸透，痛得她浑身都在痉挛。

凌墨温声安慰，“快好了，再忍忍。”

“师兄，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锦似乎失去了意识，嘴里反复问着为什么，却始终得不到回答。

凌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等到放到了需要的量他才收手，此刻苏锦已经完全昏迷了过去。

姗姗已经不能等了，等姗姗的身体好了，他会补偿苏锦的。

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从苏锦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晶莹剔透，顺着她的鬓角滑落，不见踪影。

凌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猛然收缩了一下，细小的疼痛转瞬即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吸了一口气，小心地拿起玉碗，快步走出了苏锦的屋子。

……

被抽血的日子，让苏锦迅速憔悴下去，不过几日，她已经消瘦得面目全非。

她是不聪明，甚至有些傻气，但她曾经是个特别健康开朗的女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让人感受到强烈的鲜活气息。

然而此刻，她却好像已经枯萎了一样。

凌墨已经不再绑着她了，因为即便不绑着，苏锦也完全没有力气逃脱。

她麻木地面对每一天的折磨，脸颊凹陷下去，只一双眼睛，仍旧亮的吓人。

“阿锦，再忍忍，再有两次，小师妹就不需要了。”

凌墨的声音，一如苏锦记忆中那样温柔，她还记得自己刚来云药阁的时候，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他。

他穿着和现在一样的玄色衣袍，站在一丛药草间，“新入门的弟子？可是迷路了？跟我来罢。”

这个身影，从此被刻在了苏锦的心上。

可也是这个人，面不改色地刺破她的皮肤，抽放她的血液，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流失生气。

再忍忍……再忍忍……

苏锦每次听到这句话，心里就会涌起莫大的悲哀。

她求着，哭着，卑微地希望凌墨能收手，只要他停手，她不怪他，真的。

然而她等到的，只是一句又一句的，再忍忍……

“为什么……”

苏锦的声音轻不可闻，她始终想问一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凌墨沉默良久，“因为，你合适。”

苏锦笑了，一边笑着，一边落下泪来。

因为，她合适。

整个云药阁的人都知道，苏锦是个傻气的姑娘，让她做什么她都会乐呵呵地去做，十分好欺负。

大家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在她身上找乐子，虽然不至于太过分，却也是在欺负人。

只有凌墨，会护着她，会叫她“阿锦”，将她纳入羽下，不让人欺负。

凌墨从来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偏偏只对苏锦一人，会叫她的名字。

这是苏锦藏在心底里的小甜蜜，师兄是待她不一样的，她也一心一意地仰慕着这个男子。

可原来，他待她的不一样，只是因为她合适？

苏锦那双明亮纯粹的眼睛，无力地慢慢合上。

是她太傻了对吧？是她不好，是她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