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越说越兴奋。
“那边是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你只管嫁出去,后面的事情交给我和你妈。”
“他们要敢闹,我就说他们虐待你,才让你得肺癌。”
“你要死了,我还能去闹,让他们家赔我宝贝女儿。”
“死家里多晦气,克你弟。 ”
“放心,你死了,爸爸一定给烧大别墅、大跑车……”
突如其来的“关爱”把我打回地狱。
我一言不发,咽下滚烫的热粥。
疼了,就会忘记伤心。
要怪只怪我清醒地沉浸在可笑的幻想当中。
从小到大,我爸对我的好,是抹蜜的刀。
我警惕地背过身,把钱塞进衣服里,袜子里……
“别抢我的钱。”
“人都快死了,拿钱干什么。”他说得轻巧,可从小到大,他没花一分钱给我看病。
连我快死了,还要吸干我的血。
我半哭半笑,“我要去旅游。”
可我的力量太弱小了,走不出房间一步。
他们怕我死了,把我关在房间里。
姜佳豪就是他们的狗,寸步不离守着我,还成天在我耳边“感谢”我。
几天后,他们终于肯放我出来。
客厅堆满了人。
我被陈金莲拽到人群中央。
“阳阳,你不是说要去旅游吗,正好带小陈出去走走。”
陈宇恒是陈金莲的远房亲戚,我的小学、初中同桌。
因为小时候不小心摔到脑袋,成了纯纯的主家傻儿子。
今天是男方来过礼。
一百万彩礼堆放在桌子上,刺得我眼睛疼。
“阳阳,你可有福了。公公婆婆拆迁户,又做点小生意。”
“是呀是呀,小陈人又单纯,你嫁过去肯定享福。”
……
我像根木头杵在那。
我知道我离开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