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身体虽然锻炼得很好,但到底是血肉之躯,姬凤瑶按了七个多小时,已经是大汗淋漓,几乎累趴。
商熹夜醒来发现自己脚下有人,下意识动弹就想把人踹出去。
“别动!”姬凤瑶用疲累至极的声音低吼。
马上就要完工了,现在前功尽弃,她会找他拼命!
他的腿,能动了!
商熹夜硬生生顿住要踢人的动作,发现自己身上仅着一条中裤,面色顿时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别用那种想要杀人的眼神看我,我脱你衣服,是为了救你,可不是为了揩你的油!”
姬凤瑶手中动作不停,头也没抬,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汗水。
商熹夜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气傻了,竟觉得这女匪此刻看起来很柔弱。
姬凤瑶终于将所有毒素都逼到了双脚处,商熹夜的脚底瞬间变得一片漆黑。
“忍着!”
姬凤瑶突然哑声提醒,双手飞快变幻手诀,连番点击封印毒素。
商熹夜只觉一阵刮骨剜心般的巨痛从双脚、双腿蔓延至全身。
“嗯!”
他闷哼一声,双肘撑在床辅,双拳紧紧握起,脖子和额上的青筋暴露。
姬凤瑶长舒一口气,略直起身来,兴灾乐祸道:“哎哟,忍耐力不错哦,叫你不信我,活该!”
商熹夜被她的话一激,刚要抬脚踹人,发现她趴在自己腿上,累晕了过去。
不等巨痛散去,商熹夜抽出双腿,顺便把姬凤瑶掀翻在床。
他很就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
再看那个昏睡得四仰八叉的女人,商熹夜心底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个鲁莽无状、一无是处的土匪,她自己也说不识药草,怎么就能封印了他身上的毒素?
神仙托梦他是断然不信的,难道这土匪窝只是幌子,其实还另有身份?
他伸手将横在脚头的女人拎上来,躺好。
回头看她被汗水粘在额上和耳畔的细发,他又忍无可忍地起身,抓起床头洗脸架上的毛巾劈头盖脸给她擦了一圈。
被毛巾擦过的地方,皮肤明显泛红,就差没被搓掉一层皮。
毒素骤退,商熹夜感觉好久都没这么松快过了,很快入睡。
夜半,一只手搭了上来。
商熹夜惊醒,万分嫌弃地将身上搭过来的手摔开。
没一会儿,一条腿又跨了上来。
推了N次之后,某女大半个身子都趴了过来,像八爪鱼一样缠住他。
他迷迷糊糊掀了一下眼睑,轻叹一声,实在懒得管了。
……
第二天早上,姬凤瑶从酣睡中醒来,感觉怀里的抱枕温温软软的,手指搓动摸了摸,很滑腻的触感。
“摸够了吗?”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
惊得姬凤瑶骤然睁开眼睛,一片男人精壮的胸膛跃入眼帘。
火速弹起身,看见商熹夜正满脸嫌弃地看她:“这就是你说的,对本王没有非分之想?”
昨晚的一切迅速在脑海中滑过,姬凤瑶爬下床,掸掸衣角,十分淡定:“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要不晕倒,谁稀罕抱你。”
“京城乃天子脚下,军政要地,回府之后,不许随意踏出王府半步。”
姬凤瑶才刚迈出去的脚尖一秒收回,转身堆起满脸笑:“王爷,臣妾刚刚是逗您的。您身材这么好,臣妾抱得可舒服了,昨晚的睡眠质量都提升了好几倍呢。”
“所以你是故意的?”商熹夜斜眼觑她。
故意你妹!
姬凤瑶嘴上笑嘻嘻,捡起地上的衣服,殷勤上前:“哎呀,王爷,我们都已经成亲了,还谈什么非份之想,不都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吗。来,臣妾侍奉您更衣。”
商熹夜瞬间面色阴鸷。
果然他就不该好奇一个土匪的脸皮厚度,连夫妻间的小情趣这种话都能堂而皇之的挂在嘴边,她还有什么说不出来、做不出来的?
商熹夜一把抢过姬凤瑶手里的衣服,气哼哼地穿上。
姬凤瑶打开房门,进来的下人们,面色各异。
无影、无痕的脸色像吃了死孩子般难看,投向商熹夜的眼神都带着一股悲悯。
喜雀和秃鹫寨的小丫环们则是满面光辉,像劫了个大土豪一样喜笑颜开。
正收拾床辅的喜雀,看到床单上的零星几点暗红,欢喜地揪着床单,回身唤了一声“小姐”,扯着大嗓门说“夫人说了,让我把这个拿给她,她要留作纪念”。
无影和无痕等人闻言,脑袋再次压低,就差没点到地上。
姬凤瑶瞟见某王爷已经快要龟裂的黑脸,再也绷不住,噗嗤一下大笑出声,一路抖着肩膀扬长而去。
她敢保证,她要再不走,某王爷绝对会顺手丢个花瓶脸盆什么的过来,直接砸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