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都快中午了,温软语肚子正饿,于是鼓着小脸吃了这算是午餐的早餐。
吃饱喝足后,温软语心情就好了。
她走到院子里,挽起袖子就开干。
不就是翻土除草吗?
难不倒她的。
好好的院子,好看又宽敞,就是杂草有点多。
作为山里人,在温软语看来,除了那些开得五颜六色的花,就只有庄稼是正经植物,其他都是杂草。
杂草会影响庄稼生长的,应该拔除。
于是院子里那些绿油油的草都被温软语拔了,还认真的整理了整个院子。
她知道傅擎深在故意为难她,但她不怕。
傅爷爷说过傅擎深脾气不好,她做妻子的多包容一下丈夫也是没关系的。
忙了好几个小时后,温软语打电话给王姨询问后,才找到了附近唯一的菜市场。
菜市场在第八区,听说是住在附近的老人要求保留的菜市场。
温软语手里提着菜,看着自己钱包里剩下不多的钱。
她需要工作。
她现在要给傅擎深买菜做饭,京都物价贵,傅擎深看起来又娇生惯养的,肯定不能像她一样吃苦,她身上的钱肯定是不够的。
在温软语看来,她住傅擎深的房子,用傅擎深的家具,那她来买菜做饭,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们结婚了,自然要一起分担家庭开支。
她还觉得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等工作挣了钱,就让傅擎深吃好点。
温软语想着,走向了一家卖鱼的摊贩前,眼巴巴的问:“大叔,请问您这里在招杀鱼工吗?”
卖鱼大叔抬头看向温软语,愣了愣:“是啊。”
“那您看我行吗?”
“小姑娘别开玩笑了,你这样的小姑娘只怕抓鱼都怕吧。”
十分钟后。
卖鱼大叔看着温软语麻利的手起刀落,一条草鱼被整整齐齐的切片。
“……”
“大叔,如果需要我还能再切薄一点。”
“很……很好了,只是我这里工资不高的,一个月四千你愿意吗?”
“可以!我很愿意!”
“好……那你下周一来上班。”
温软语开心的告别了卖鱼大叔。
这份工作上班时间不长,离家里近也不影响照顾傅擎深。
温软语回到小楼,心情愉快的做好晚饭,等着傅擎深回来吃饭。
这一等就是好久,天渐渐黑了,饭菜早就凉了,傅擎深也没有回来。
温软语忍不住吃个馒头垫垫肚子,然后走出小楼,坐到院子里的椅子上,看着门口方向继续等。
她觉得她应该要一个傅擎深的手机号,平时打电话问问傅擎深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忙了一下午,此时靠坐着,温软语眼皮有些重,脑子有些昏沉,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傅擎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整个人带着一种凌厉的血腥气。
他回来就看到小楼里亮着灯,暖橘色的灯光,仿佛是这夜色下唯一的光。
也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打瞌睡的人。
傅擎深愣了一下。
有人在等他回家吗?
脚步声吵醒了温软语。
温软语睁开眼,看到傅擎深回来了,揉揉眼睛道:“傅擎深你回来了呀,院子我已经收拾好了。”
傅擎深的片刻愣神消失,眼里带着散不尽的厉色,看向院子问道:“那些兰草是你拔的?”
“那些不是杂草吗?”温软语疑惑。
“呵,十来万的兰草确实像不值钱的杂草,买一模一样的,给我种回去。”
温软语瞬间脸色惨白。
什么十来万?
这些被她拔了的草要十来万吗?
傅擎深不再理会温软语,走进小楼,温软语连忙追了上去,无措的想说点什么。
傅擎深看到餐桌上已经凉了的晚餐,脚步未停的说,“不知道怎么做饭,就问王姨,你做的这些,狗都不吃。”
傅擎深态度恶劣,说完就转身上楼了。
餐桌上摆放着已经凉了的三菜一汤。
这些对于温软语来说已经很丰盛了。
在山里的时候,温软语一般都只吃一个菜。
今天有荤有素,还有番茄鸡蛋汤。
温软语呆呆的看着傅擎深的背影。
她没理会桌上的晚餐,转身快速跑到院子里,看着那些被拔在一边还没有清理的兰草。
她蹲下身渐渐红了眼。
她可以吃苦耐劳,可以挨打挨骂,但怎么能弄坏这么贵的兰草呢?
山里的孩子们今年课本都还没备齐。
十来万。
她怎么能浪费这么多钱呢?
温软语眼眶越来越红,她其实不爱哭的,小时候从山上摔下来都没哭。
可此时想着这些,温软语没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傅擎深在二楼,透过窗户看到蹲在院子里的女人。
他目光微顿, 哭了?
昨天上门,当着这么多人都敢还手。
今早对上他,下手一拳狠过一拳。
这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