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飙到180迈冲到市第一医院,袁咏好已经在急疹门口等了。见到鼻子上塞了两坨纸巾条的霍震霆,袁咏好紧张地上前拉着他问这问那:“不是去看你妈吗?还能在墓地跟别人干上一架?瞧你这个样子,多狼狈。”
霍震霆这会儿确实糟糕,原本湿透的黑色衬衣被体温蒸得半干不干,裤子却仍是湿湿得贴在身上,头发也没有什么发型不发型了,加上鼻子上那两只白色的纸巾条,护士们都差点没认出来是风流倜傥的霍少。
他也懒得理,往车里瞧了瞧说:“小姨,我没事,你看看车里的人怎么样了?晕了一路。”
“车里的人?”
袁咏好狐疑地朝旁边的枣红色甲壳虫车看去,回头问:“你说的是这辆?”
霍震霆也不多说,迈开长腿打开了甲壳虫的副驾驶门。然后袁咏好便看到一个姑娘。
“你怎么又换女人了?这次还祸害人家这么小的。”
袁咏好一边埋怨,一边指挥着医护人员把江若邻抬出来,拿出听诊器去听江若邻的心脏。霍震霆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他们忙碌,也不多说什么。
过了十分钟,袁咏好黑着脸从急诊室里出来,看也不看霍震霆一眼,丢下一句:“到我诊室里来。”
霍震霆往急诊室里看了看,然后跟着袁咏好去诊室里。
袁咏好拿出医用棉和碘伏,指着旁边的椅子没好气地说:“坐下。”
“她没事吧?”
“睡着了,能有什么事?”
“什么?睡着了?呵,可真能……”
袁咏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笑得欢的霍震霆,用镊子夹了一块棉球准备给他做清洗,马上变得语重心长起来:“这次是认真的?你可是三十二的人了,再不定下来,我都没脸去见我的老姐姐了。”
“我压根就不认识她,怎么定下来?小姨你刚才不也说不要祸害人家小姑娘吗?”
霍震霆嘴贫道,脑子里却闪过江若邻那天鹅般的雪颈,怎么形容呢,就是优雅,好看,摸过她脸蛋的手指似乎现在还有那种滑腻感。
“想什么呢,坏小子?你看你看,这鼻血又流起来了,不认识人家你还帮别人打架?”
霍震霆哪好意思说自己并不是因为打架而流的鼻血,忙转移话题说:“刚才她明明是晕过去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完。”
“傻小子,那小姑娘估计晕血,见你鼻子流血就蔫了,只是后来是真睡着了。”
听到这里霍震霆又是一笑。
江若邻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和妈妈一块在做旗袍的盘扣,各种形状的,越做越多,越做越多,多到她们的房子都摆不下了,她到处想办法处理这些盘扣,妈妈不见了,她无论怎么收,都收不完这些盘扣,并且那些盘扣突然变了形,把她缠了起来,越箍越紧,越箍越紧,她都要窒息了,然后她就惊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自己竟然躺在医院里,她晃了半天的神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说别人是傻子,他自己才是蠢驴呢?只是晕血,他还把她整到医院来了。
回想起昨天的遭遇,江若邻怔了怔,不一会儿又甩了甩头,想赶紧把这事儿翻篇。
这时袁咏好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