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剧烈的疼痛!还伴随着激烈的窒息感!
沈心玥只觉得肺部一阵阵的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种异样的难受让她猛地睁开双眼,然而,却对上了一张陌生而冰冷的俊脸。
“说!你到底是谁!本王的新娘到底在哪里?”男人紧紧掐着她的脖子,冰冷的墨眸目光冷厉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沈心玥的脑子突然一阵抽痛,紧接着,一股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瞬间涌入了脑海中。
她竟然穿越了!
沈心玥纤细的脖子被掐的生痛,毫不怀疑这个盛怒中的男人下一秒就能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她心中一慌,用尽力气拔下了头上的簪子,猛地朝着眼前男人的脖子刺去。
男人似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反抗,毫无防备地被她划了一道,鲜血当即从脖子处沁出。
趁着男人失神,沈心玥猛地一个屈膝,抬腿,狠狠地朝着男人的命跟子处顶去。
然而,这一次,她并没有成功,男人已经反应过来,退后一步的同时,一把用手掌挡住了她的膝盖。
沈心玥还不死心,又伸出了旋风踢,想要一脚踢翻这狗男人的脑袋。
然而,在现代她虽然勉强算有些三脚猫功夫,到了这男人跟前却犹如花拳绣腿一般,根本就挨不着那男人,反而被他一把攥住了脚腕,然后整个人狠狠摔在了床上。
沈心玥还要爬起来,却只听得利剑出鞘的声音,然后一把冰冷冷明晃晃的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说!你到底是何人派来的奸细?潜入本王的新房意欲何为?本王的新娘被你们置于何处?”
男人声音冰寒,目光更是冷厉得如同冰锥一般,整个人的气压都极低。
沈心玥迅速理清了原主脑子中的记忆。
原主也叫沈心玥,本是江南富商的草包千金,富商为了攀上摄政王府的关系,所以千辛万苦将她嫁给了摄政王府的二公子霍子曜。
好巧不巧,今日也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霍危楼的新婚之日。
原主上了花轿之后突然就晕死了过去人事不知了,刚醒来,就变成了她,被这男人死死掐住了脖子。
听他自称本王,沈心玥大胆地猜测,眼前这人就是传闻中大名鼎鼎的霍危楼!
她未来的大伯哥!
既然她被送到了摄政王的房里,那摄政王的新娘,这会儿很有可能在她未婚夫的房里!
毕竟这两队人马都是嫁入摄政王府的,很有可能是搞错了!
“那个,我,我是沈心玥啊!你的新娘,你的新娘说不定在我未婚夫霍子曜的房里呢?”沈心玥浅浅呼吸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猜测道。
“你说什么?”霍危楼听了沈心玥的话,脸色非但没有舒缓,反而变得越发的阴郁冰冷。
“沈心玥!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调换亲事!”霍危楼气到了极致,眼底浮起了猩红的肃杀之气,猛地将手中的剑抵近了沈心玥的脖子几分。
沈心玥只觉得脖子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然后嗅到了猩甜的血腥味。
沈心玥倒抽了一口凉气,道:“我什么时候调换亲事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现在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应该去我的未婚夫房中看看,看你的新娘到底是不是在哪里!你对着我动刀动枪的做什么?能解决问题吗?”
霍危楼明显不相信她的话,一双冰寒的凤眸死死锁在她的脸上。
沈心玥的资料他查过,并不会功夫!
可是她刚才的脱身之法明显就是练过的!
“若是清若出了什么事,本王要你陪葬!!”霍危楼像是拎小鸡一般,揪住了沈心玥的后领子,猛地将她从床上拎起来,然后大踏步地走向了霍子曜的院子。
霍危楼人高腿长,而且心急如焚,所以沈心玥被他拎着,几乎双脚都没有着地。
到了霍子曜的房间,霍危楼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一脚踹开了霍子曜的房门。
然而,房中的情景却让霍危楼的脸色瞬间阴沉到极致。
因为霍子曜此时已经醉得意乱情迷地跟床上女子纠缠在一起。
而床上女子双眸泪意盈盈,衣衫半褪去,见了霍危楼,当即低声抽泣道:“危楼——”
正是霍危楼今日要迎娶的新娘兰清若。
“危楼!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兰清若痛哭出声,猛地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就朝着屋子中的雕花廊柱猛地撞了过去。
霍危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声音沉冷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兰清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软软地跌在了霍危楼的怀中,避重就轻地说道:“我,我不清白了,我不清白了,他,他将我——我不活了,我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床上的霍子曜醉得糊涂,见兰清若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笑着道:“娘子,来啊——”
霍危楼面色冰冷,忽然端起了旁边的水盆,猛地朝着霍子曜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
“霍危楼!你做什么!大婚之夜,你不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跑道子曜这里闹什么!”一道气急败坏的呵斥瞬间响在门口。
是老王妃听了下人的禀报匆忙赶了过来。
“大哥?清若?”霍子曜被一兜冷水浇下,当即清醒了不少,看到站在眼前的霍危楼,还有哭得几乎瘫软的兰清若,脑子有瞬间的空白。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被送到子曜的房间?我已经跟子曜有了肌肤之亲,没有脸面再做你的妻子了,危楼,你赐我一死吧!”兰清若一脸绝望地看着霍危楼,楚楚可怜地哀求道。
听了兰清若的话,霍子曜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他刚才迷蒙中就觉得眼前的人有点像自己一直暗慕的兰清若,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她!
霍子曜听兰清若要寻死,脸上当即露出了心疼的神色,急忙上前,道:“不行!既然我们已经够有了肌肤之亲,我自然要对你负责到底的!”
老王妃见状,只觉得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冷眼看着霍危楼,厌恶至极道:“霍危楼!这是怎么回事!成亲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的妻子为何会送到子曜的床上?”
霍危楼对上老王妃的冷眼,深邃如墨的眼底也闪过了一抹冷凝。
“喜婆呢?马上叫喜婆来见本王!”霍危楼寒声道。
很快,两个侍卫就将喜婆叫了过来。
因为两兄弟同一日成亲,而且沈心玥就在兰府旁边的别院出嫁,所以用的是同一个喜婆。
喜婆见了神色冰冷的霍危楼,当即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张口哭着道:“王爷饶命啊!这不关小的事啊!都是沈小姐的意思,是沈小姐给了我一袋金子,让我调换了花轿的!是她想要当王妃!金子我还没有花!求王爷饶命啊!”
喜婆不断地磕头求饶,甚至从怀中掏出了一包沉甸甸的金子来。
沈心玥出身富商,随手拿出一包金子,完全不是问题。
霍危楼听了喜婆的话,本来就阴沉冷冽的神色变得越发的阴沉起来。
他本来就提着沈心玥的领子,听了喜婆的话,当即猛地将沈心玥抵在柱子上,寒声质问道:“你还有何话好说?你根本就不是沈心玥!你换亲接近本王到底意欲何为?”
原主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收买这个喜婆!这个喜婆为什么要胡说八道栽赃她?
沈心玥的后背被霍危楼撞得生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龇牙咧嘴般道:“就凭她一面之词,你就认定是我换了亲事?”
“沈小姐!你可不能再害小的啊!王爷,小人只是一时见钱眼开,还请王爷饶命啊!”喜婆慌张不已地哭嚎道。
趁着喜婆长大嘴巴的时候,沈心玥却忽然一把推开了霍危楼,猛地上前,猛地往喜婆的嘴里头塞了一粒丸子。
喜婆完全没有防备,咕噜一下就将那丸子吞了下去。
喜婆本来哭哭啼啼的脸瞬间变色,神色僵滞地看向了沈心玥,声音微颤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沈心玥勾唇冷笑,道:“毒药啊。你说清楚,到底是谁指使你换亲,又栽赃在我头上的?你若是不说出真话,我保证你当即毒发!”
说着,沈心玥当即上前,不着痕迹地摁住了喜婆的某个穴位,冷声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五脏六腑都仿佛搅合在一起,有种剧烈的疼痛?你再不说出真话,你挣到再多的亏心钱,我都要让你没命花!!”
沈心玥稍微一用力,那喜婆果真面色青白起来。
没错,正如沈心玥所言,她现在觉得五脏六腑都是一阵阵的抽痛,有种沉闷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她吓得不轻,额头上当即就布满了冷汗,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滚落下来。
其实,沈心玥根本就没有随身携带毒药,她刚才塞给喜婆吃的,只是原主带在袖子中的点心糖,喜婆之所以会觉得疼痛,纯粹是被她捏住穴道的效果。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换亲的!”沈心玥再次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冷声逼问道。
喜婆吓得面无血色,紧紧咬住唇瓣,但是双眸已经闪过了动摇的神色。
“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沈小姐,饶命啊!是我撒了谎,指使我换亲的人是——”
喜婆猛地抬起眼,然而,就在她要说出真相的时候,却忽然七窍流血,瞬间暴毙在地上。
沈心玥完全没有料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变故。
她的手移到喜婆的脖子上探了探,已经气息全无了。
她本来只是吓唬吓唬喜婆,这喜婆居然真的毒发身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小姐,你,你居然杀人灭口,你好毒的心肠——”兰清若吓得面色惨白,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声音微哑地开口道,整个人更是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