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轩不处置她并非是想要放过,而实在因为云曦陷害楚烟雨太多,即便是要处置裴轩也想要楚烟雨亲自发落。再者,他现在还不能和皇宫里的那一位撕破脸,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总要给彼此留一些体面。
王府里云曦被暗夜看管起来以前跟着她的丫头都不可避免的受到牵连,该处罚的处罚该赶出去的就打发走,一派阴云密布。相比之下,学士府在被裴轩闹了两次之后反而分外的祥和宁静。
“好几日不见那家伙来闹腾,该不会当真被我打伤了吧!”
文瑞端着一盏茶在楚烟雨面前幽幽的说着,奈何楚烟雨却只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并不理会。
“我还是应该去把府里的侍卫好好训练训练,裴轩下次要是再来闹……”
这次没等文瑞的话说完,楚烟雨已经放下手中半个时辰都没有翻过一页的书,抬眼道:“他不会再来了。”
整整七年,她都没有把裴轩的一颗心给焐热,到如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当日的恩情也都已经变成了过眼云烟。
一切都已成定局,又何必再见面。
楚烟雨虽然说的轻松,可文瑞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落寞,正犯愁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却听到小丫鬟来回报。
“那位王爷又来了,并且还带了许多的随从和东西。”
刚才还在替裴轩和楚烟雨担心的文瑞听闻此言顿时又来了脾气,将手里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嚷道:“竟然还敢带人来,看我出去怎么教训他。”
楚烟雨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可文瑞已经一溜烟的去了前厅。楚烟雨唯恐两个人再次大打出手,只能连忙也跟着出去。
前厅里裴轩正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品茶,身后站了十几个丫头和仆从,院子里还堆着几个大箱子并包裹。
“不知又是那阵风把王爷给吹来了?”
文瑞看着裴轩直皱眉头,一脸的不欢迎。
“本王说过一定还会在来的,大公子难不成这么快就忘记了?”
裴轩放下茶杯,乐呵呵的等着文瑞回答。
“要打架就直说,犯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
文瑞懒得搭理他挑衅的言语,说着就吩咐手下人去拿自己的佩剑,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大公子怕是误会了,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找你打架。”
裴轩站起身,脸上始终都带着笑容。
“不打架,就回去这里不欢迎你。”
文瑞更是直接,他虽然心里感慨裴轩和楚烟雨之间的阴错阳差,但嘴上却固执的不肯说。更何况,他真的不能看着楚烟雨在受伤。
“本王已经求了皇上的圣旨,要在学士府住上两个月……当然也有可能时间更长,”裴轩说着用手指了指庭院里的东西还有身后的人:“这些都是我带来的,大公子看着安排便好。”
“你……你要住在这里?”
文瑞惊呼出口,于此同时屏风后面传出花瓶落地的声响。
裴轩几乎是本能的抬脚冲过去,文瑞反应过来想要阻拦,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屏风后面裴轩看着几日不见的楚烟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反而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烟雨,你……还好吗?”
向来稳重的人,说话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颤抖之音,每个动作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不劳烦王爷挂心。”
楚烟雨言语中满满的都是疏远之词,让裴轩心尖又涌上一丝苦楚。不过来之前他已经下了决心,不管楚烟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在离开。
“你之前身体太弱了,尤其小产之后一直没有好好调理,这次我特意带了最好的太医和厨子,还有各种补品,一定会把你的身体养好。”
裴轩仿佛没有听到楚烟雨刚才说的话,仍旧自顾自的说着,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理所当然应该做的。
一旁的文瑞实在看不过去,赶着上前插言:“烟雨在这里有人照顾,用不着你在这装好人,她现在和你们王府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
裴轩听了这话却也不恼,只是深情款款的凝视着楚烟雨。
“和她有关系的从来都不是王府,而是我。”
裴轩并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多么的肉麻,他只是后悔,没有早点把心里话说出来,否则也不会让楚烟雨受了如此多的苦楚。
关于堂堂一个王爷入住学士府的事,皇上下了圣旨不管是文瑞还是楚烟雨都不好在说什么,可是外界关于此事却是出现了好几个版本的说辞。
有的人说裴轩是看上了学士府的丫头,所以才找着借口搬去同住。还有人说裴轩是和王妃闹不合,所以干脆就眼不见为净。更有甚者,把这件事归结到多年来一直未娶妻的学士府大公子身上,王都上下,一时间竟把此事传的沸沸扬扬。
然而外面热闹,学士府内确是另外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