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闭着眼睛，秉着呼吸，只盼着时间快点过去。

楚蔚然的车穿过了这条通道，在前面的路口停下，他扭头看看紧闭着双眼，脸色煞白的苏颜，清冽的嗓音说了一句：“可以睁开眼睛了。”

苏颜试探着睁开眼，看到车子果然已经平稳地停下，她按着胸口，长长呼了口气。

“现在，是该按照什么路线走？”楚蔚然饶有玩味地看着苏颜。

苏颜察觉到他话里的冷意和嘲讽，咬着唇，不敢再发表任何意见了。

楚蔚然见她不吭声，便也不再问，朝着新华街的方向继续往前开。

在一家小肥羊火锅店门口停了车，楚蔚然刚从车上下来，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便走了过来，向楚蔚然伸出了手：“楚队是吧，我是新华街派出所民警，您叫我老李就行了。”

楚蔚然的右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见老李这么热情，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才掏出手跟对方握了一下：“我是楚蔚然，这里什么情况？”

借着这句问话，楚蔚然已经很快把手收了回来，重新插进了口袋里。

苏颜在旁边看到他的动作，眉心微微蹙了一下。

“这家火锅店里，也发现了人肉的切片，几个农民工，肉都吃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正吐呢。”老李一边跟楚蔚然介绍着，一边和楚蔚然往里走，“要不是看到那玩意，根本还不知道吃的是什么。”

“看到了什么？”见老李摇头叹息，楚蔚然追问了一句。

老李回头看了一眼苏颜，轻咳一声：“就是那个……女人的胸。”老李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虽然他说得已经很隐晦，苏颜还是忍不住一阵恶寒，想想就知道，肯定不会是整个乳房，而是乳头。

那个变态！

楚蔚然也不觉看了看苏颜，沉声问：“你还进去吗？”

苏颜点了点头，她当然要进去，既然都已经到这儿了，她怎么会退缩。

他们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开门进去，见一群人围着收银台吵嚷，喊着让老板给说法。

老李对楚蔚然说：“他们都怕自己吃的也是人肉，正闹呢。”

楚蔚然扫了一眼那些人，看着站在最边上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问：“他是谁？”

苏颜也看向那个男人，高高瘦瘦的，皮肤很白，白衬衣黑西裤，但是衣服却明显的有很多褶皱，还有很多油污，看起来不像是来吃饭的客人。

“哦，他呀，”老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低声说，“水产街送鱼的，这里有点问题，不大灵光。”

楚蔚然刚想问什么，苏颜已经抢先一步问道：“这里不是涮羊肉的吗，送鱼的怎么送到这儿来了？”

老李笑了笑：“小姑娘不常来火锅店吧，虽然招牌是小肥羊，但是总有人是不吃羊肉的，所以也有鲶鱼，鲤鱼之类的，不光是这里，咱们市里的火锅店，基本都有涮鱼。”

苏颜脸上一红，侧过了头：“哦。”

她当然是不知道的，她家那位老干部，除非特殊情况，不然是不许她在外面吃饭的，更别提火锅这种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