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烁在那晚与姐姐短暂的会面后便回到了安家,为了完成姐姐的计划,他想了许久。
如何才能让爷爷接受安言死而复生的事实?安烁思虑再三,决定还是慢慢的,如实告诉爷爷。
出乎安烁意料的是,爷爷并没有表现出如此的震惊。
饱经沧桑的爷爷红着眼眶点了点头,笑骂道:“臭丫头,真有她的。”
早早坐车来到安家门前等候的安言看着熟悉的宅子,心中感慨万千。
回忆起多年前的美好时光,那时候他们还是团圆的一家四口,如今却只剩他们姐弟二人。
“叮咚。”
收到安烁的信号,安言几乎是跳下车冲进屋里,见到爷爷熟悉的脸。
多日来的委屈,多年来的心酸,一下子倾泻而出,她似乎又变成了一个小孩子,扑在爷爷怀里大哭。
安爷爷的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大手轻拍安言的后背,嘴里不住地嘟囔着。
“回来好啊,回来就好......”
“你看看,你最喜欢的玫瑰园爷爷还给你留着,爷爷看着那玫瑰花,就像看到你啊,我的乖孙女,还给爷爷留个念想。
”安爷爷抬手擦了擦眼泪:“臭丫头,你也不知道小心点,怎么去爬山还能出这样的意外呢......”
“不是意外!”安言抬起头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将隐忍了多年的真相和盘托出。
“那年都怪我非闹着去爬山,父母工作忙,又担心我年纪小,正巧安宏岳和安沫提出和我一起去,谁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他们把我推下小山坡摔晕,关在一个山间的小黑屋里,对外宣告我死亡。来趁父母分心插手安氏!”
说出真相安言只觉得无比的畅快,其实她还有所隐瞒。
当年昏迷间,她听到安沫和安宏岳的对话,安沫原本是想要杀死她!最终还是安宏岳懦弱的性格救了她一命。
安爷爷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双手颤抖着,半晌才开口:“混账东西!咳咳...。咳。”
安言见状连忙给爷爷顺气:“你可是他的亲侄女,他们怎么下得去手,我这么多年,原来养了这么两个混账玩意!!阿言,别害怕,爷爷给你撑腰,咱们报警!
安言给爷爷顺气,另一手阻止爷爷拿电话的手:“爷爷,报警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把吞的东西都吐出来,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不过这还需要爷爷您的帮助。”
“好!什么忙爷爷都帮!”安爷爷拉住安言的手,“不过,苦了你啊,孩子。”
当天下午,全A市最大的珠宝公司安氏的最高层,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公司高层会议,久未出山的老董事长亲自召开,关系公司未来发展,要求每个高层必须到场。
会议尚未开始,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安宏岳坐在前头,表面上谈笑风生,实际上内心十分慌乱。
父亲召开会议甚至没有提前告诉他,前几天安氏突然出现的神秘大股东还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一个接一个的会议更让他头疼。
“安总,你们家老爷子,这又是整的哪一出啊?”身旁的一个股东侧头悄悄向他打听道。
“别急,过会你就知道了。”安宏岳装出一副早有把握的样子,硬着头皮回答,他不能显出在安家不受信任的样子,他还要靠安老爷子的权威来获取他们的支持。
说到底安宏岳并不是很害怕,毕竟这大半的股东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这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他正想着,安老爷子推门而入,安烁跟在后面,会议室顿时安静。
十几道目光落在安爷爷的脸上,而他丝毫未在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扫视了面前的人们,才缓缓开口。
“辛苦大家来跑这一趟,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这件事很简单。”安董事长把身后的安烁推到前面,“我的孙儿,宏志的儿子,安烁,将要正式继承安氏总裁的位置。宏岳把工作与阿烁交接一下。”
安烁没有说话,点头示意,台下的一众中年男人哗然。
安宏岳最先开口:“父亲,阿烁,阿烁他年纪还小,这么大的公司交给他经营,怕是他经验不足,无法担重任啊。”
安董事长瞥了他一眼,冷脸开口:“我安家,从来不以年龄论长短,安烁虽然年龄小,但是他是我亲自调教了五六年的,他已经具备了管理公司的能力,你难道是怀疑我的眼光?”
安宏岳心中暗骂,面上却要陪着笑:“不是的父亲,我是怕阿烁年纪小,领导一群比他大的员工,威慑不够,难以服众。”
“这好办,他爷爷我还在呢,以后见阿烁如同见我本人,老爷子我给他立威,够不够啊。”安董事长立刻回怼。
安宏岳被堵得说不出话,扭头悄悄向其他股东使了个眼色,便有人站起来质疑道:“安董既然召开会议,也不能剥夺我们的投票权吧,我不同意!”其他人纷纷起立反对。
“我同意!”一道清丽的女声突然响起,众人望向门口,见到梳着高马尾的女孩推门而入。
皮肤白皙身形纤细,黑色的工装给温婉的气质上添了些严肃。
“安!安言!”
安宏岳吓得从凳子上猛地摔下,狼狈的爬起来,不敢置信地指着安言:“你,你没死。”
安言微笑着走到安宏岳面前:“好久不见啊,我的好大伯。”
安言紧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恨意似乎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我的生死,您不是最清楚吗,还得拜您所赐。”
一番话搞得会议室中议论四起:“好了!先开会!”安宏岳出了满身冷汗,心虚的阻止众人的谈论。
“阿言。投票是要看股份的,你没有......”
“股份?谁说我没有?”安言直接打断了安宏岳,直接从包中掏出股权认证书,狠狠摔在安宏岳眼前:“那还是请大伯帮我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吧。”
安宏岳翻开股权认证书,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盯着安言。
“原来你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股东。”
“不错。”安言微笑看向满屋的股东。
“投票结束,安董事长提议通过,散会吧。”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安言与安烁陪同安爷爷离开会议室。
安言回到基地,兴奋地拆开红酒,倚在沙发上,举杯为自己庆祝。
一个人多年,这是她独有的庆祝方式。
“第一仗打的挺漂亮啊。”白墨羽从门外进来,玩笑的语气脸上却是极为严肃的表情。
“那当然,只是第一步罢了。”
安言喝了一口红酒,“我要一步一步击垮她们,把我的东西夺回来。”
“好。”白墨羽看着安言,“告诉你一个消息。”
“厉廷深订婚了,订婚仪式在三天后。”
“啪。”
安言手中的玻璃杯毫无预兆掉到地下,碎成玻璃渣,红酒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