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轩转身大跨步走了进去,殿内一片寂静,皇上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走上前跪下,“儿臣参见父皇,参见惠妃娘娘。”
“轩儿平身。”
宇文轩站起来,撩了下衣摆,走到了宇文华阳的身边,挺直腰杆站着。
齐萝走进来的时候目光正好与惠妃对视,她看到惠妃眼里那一抹精明一闪而逝,瞬间明了,是她!她铁定是看见了太子救她,怕她向太子说出一切,这才先下手为强!
齐萝被人从后面顶了下膝盖,膝盖吃痛,跪倒在地,而和她跪在一起的都是平日里服侍太后用膳的几个宫女。而她怀里的砒霜就成了致她于死地的证物!
“如今服侍太后用膳的宫女可齐全了?”
带有无尽威严的嗓音响于耳际,齐萝悄悄的抬起头,便看到了传说中的皇帝!只看了一眼,她便低下了头,皇上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就足够让她颤抖,况且这个人手中掌握着全天下所有人的性命。
“启禀皇上,全了。”
宇文华阳锋利的眼睛俯视着扫过跪着的一排宫女,目光最后落在齐萝身上,他调整了个姿势,从容不迫的问道,“你,抬起头来。”
齐萝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她紧咬着下唇缓缓抬起头来,与宇文华阳对视。
“今日太后大寿,所有宫人都在宫里,独独缺了你,你去了哪里?”
齐萝瞪着大眼睛看着宇文华阳,害怕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呜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为何要让我面对这样威风凛凛的君王,只要说错一个字,就要死了不是吗?
过了许久,不见她说话,宇文华阳又问,“你为何不说话?”
齐萝依旧低头沉默不言,心里哀嚎万千遍。
宇文轩见状,匆匆喊了一句,“父皇。”
宇文华阳转过头来,只见宇文轩笑着从他身边走到面前,鞠了一躬,开口,“父皇,她想必是方才被林大人给吓破了胆,如今还没缓过神来,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宫女。父皇,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不见皇奶奶?”他说着用眼睛扫了周围一遍,也没看到半分皇奶奶的身影。
宇文华阳瞥了齐萝一眼,沉着脸说,“你皇奶奶被人投了毒,如今太医院那帮人正在里面诊治,若是救不活,太医院就全体为你皇奶奶陪葬!”
宇文轩的笑容僵在嘴角,投毒!皇奶奶!
宇文华阳的目光再次落在齐萝身上,她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启、启禀皇上,今日前来寿康宫服侍太后的宫人太多,奴婢看着也没什么事,就、就偷跑出去玩儿了。求皇上恕罪!”
惠妃挑眉,好笑的俯视着她。
殿内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然后又低下了头,大气都不敢出。当差不思其职,竟偷跑出去玩儿,这可是宫里明令禁止的。
宇文轩看着她,想起先前盛皇后派人给他带来的书信,手指轻轻蜷缩,又放开。
宇文轩正想说什么,就听见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惠妃忽地开口,“皇上,为何不派人搜搜她们的身。”
跪在地上的齐萝身子一僵,冰冷从心口边密密麻麻传来,惠妃显然是要置她于死地!
宇文华阳挥了挥手,一直站在后面被人群挡住的几个嬷嬷齐声应了一声便走了出来,一个个脸上凶神恶煞,齐萝娇小的身子瞬间就被一个穿着紫色宫服的嬷嬷提了起来,她吓得瞬间面色惨白。
忽地,急切的脚步声从后面传了出来,宇文华阳示意先停下,这才看见以沈太医为首的众位太医纷纷面露惧色从后面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刚一出来,就全部跪在了殿前。
宇文华阳也挺直了腰背,脸色愈发的阴沉,“说。”
简短的一个字,对于太医院所有人来说,却如同五雷轰顶。
“启禀皇上,太后虽然没有服食过多的砒霜,可是她上了年纪,砒霜的毒性又很强,臣等束手无策。”沈太医的头埋得很深,身后的几名太医被吓得瑟瑟发抖,唯独他淡然。
“给朕医!你们这群庸医最好祈祷太后不要有事,不然太后驾鹤西去之时便是你们命归黄泉之日!”
泪水模糊了齐萝的视线,她看着沈爷爷悲凉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
脑海中回想起一幕幕他们嬉笑打闹的场景,沈爷爷就好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好像是她的亲爷爷一样,人老了,不是应该安享晚年么?
宇文华阳带着惠妃和宇文轩到殿后去看望太后,其他所有人都只是跪在殿前,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