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两人心跳值再不提上去,就要被淘汰了吧?】
【不会淘汰程迹的,毕竟咖位在那,估计会换个搭档。】
【没意思,程迹为什么要接这种综艺?】
【越邪门我越嗑,有预感会发生点什么。】
【上面脑抽了吧!!!要真有点什么我倒立吃屎!!!】
我收起手机,问工作人员:
「我和程迹今晚住哪?」
「你们心跳值最低,要接受惩罚,所以今晚只能住在……」
车停,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眼前的老居民楼。
「喏,」他说,「出租屋。」
下车。
拍着我的,只有一个车内的直播镜头。
离得远,只能拍到我的背影。
听不见声音。
我站在门口。
脑袋放空了几秒。
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我的前老板,也是我的冤种闺蜜。
「程迹和我说,好久不见。」
我现在,急需她给我浇一头冷水。
「所以呢?
「他除了说这个,还能说什么?」
闺蜜如我所料。
「说句不好听的,谁没个前任?
「他那么多选择,为什么要选离了婚的你?
「就因为你们相互依靠的那几个月?你平心而论,那是他人生的最低谷,谁会怀念?」
说得对。
挂了电话。
我拧开了门。
程迹踩着梯子,正在吊顶上的灯。
抬手不经意间,露出薄肌起伏,线条流畅。
一如,当年。
只是拍戏吊威亚,腰上缠绕着绷带。
那盏老式钨丝灯在他手里。
灭了又亮。
太熟悉了。
以至于我站在门口,迟迟没能进去。
「吃饭。」
他看见我了。
简单的话,没有多余的表情。
显得我的不安格外异样。
想太多的是我。
对他来说,这个节目也许只是一场稳妥结束他婚姻的公关。
外头,下着雪。
他身形高挑,五官硬朗,单手撑在案台上准备火锅。
浑身散发着人夫感。
我拍了张背影,发了微博。
算是完成了节目组的任务。
吃完,他也没让我洗碗。
他动作麻利,洗干净手,又莫名自觉地开始给我铺床单。
就一张床。
他说,他睡地上。
「你腰上的伤,要换绷带吗?」我问他。
「我自己可以。」他说。
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时,地板上单薄的被子已经铺好了。
他正从行李箱翻出一截长绷带。
我下意识避开目光,拿出手机。
周延希弹了条语音给我。
我手上沾水,错手公放了出来。
周延希看见了我发的微博。
「火锅你能吃得惯?
「上次在家,你说你想吃的那家蛋糕,我顺路给你买了。」
那个蛋糕是去年生日我说想吃的。
他从没给我买过。
等了这么久,现在他买来,也只是为了在节目上稳住他的深情人设。
我看着手机。
头顶的光被程迹挡住。
「可以帮我吗?」
他手里,拿着那卷绷带。
刚刚不是说自己可以吗?
换药,缠绕绷带。
我的手不够长,只能两只手虚虚地圈住他。
北方的这间出租屋。
暖气不足,雪夹着雨的气息从这间老房子的缝隙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