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廷抱着她,双手摩挲在她的后背上。他虽然不满足,可他不忍心。
他知道,安歌的身体吃不消。
过了片刻,安歌存了一些力气,就立即下来,怕下得慢了惹贺若廷生气。
远离了贺若廷一点后,她浑身都从骨子里冒着凉气,冷得她关节疼,她摸上睡衣,手却被贺若廷拉住了。
随后,贺若廷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环住她,两只大脚掌紧夹住她冰冷的双脚。他的身躯很热,像是一个小太阳般环着她。肌肤贴着贺若廷,比安歌穿着棉睡衣还要保暖。
安歌想到以前,贺若廷的父母还没死的时候,每次她感冒,贺若廷也会用脚掌夹住她的脚掌,紧紧地环抱着她睡觉。
安歌的眼泪混合着汗珠落在了贺若廷胳膊上,那时候,他们没有突破那一层防锁线,要隔着衣服做这样的动作,可是心却贴得那么近。
现在,他们身上没有衣服阻隔,安歌却觉得他们的心仿若是隔了一个银河系,遥远的碰不到一起。
五年了,贺若廷每次和她做完,都是直接下床走人,从不过多停留。她不知道贺若廷今天是怎么了,猜测着,他的心情大概真的很好吧,毕竟是要当爸爸了。
安歌咬了咬嘴唇,还是逼着自己说了那句话:“恭喜你。”
贺若廷体内的火一阵阵地撩拨着他,他正在用嘴唇摩挲安歌的头发,沙哑着嗓子无意问了句:“恭喜我什么?”
安歌的心一阵抽疼的说了出来:“恭喜你要当爸爸了。”
贺若廷一怔,亮晶的瞳眸越发明亮了,火降了一半,脸上显出喜色:“你怀孕了?”
安歌背对着贺若廷,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以为他反应如此大,是厌恶她有他的孩子,毕竟,他曾经灌她避孕药灌到去医院洗胃。
安歌心里又疼又冷,下意识地抓紧了贺若廷的胳膊,苦涩笑道:“贺先生,你不用担心,不是我,是你妻子。”
贺若廷翻过她的身体,打开床头的阅读灯,看着她的眼神里显出凌厉:“谁告诉你的?”
安歌弄不懂贺若廷的意思,见他有生气的征兆,酝酿片刻,斟酌了措辞:“去医院抽血的时候,碰到了她,她和李姐聊天,我无意中听到的。”
贺若廷冷呵一声,想起了他上楼前李姐奇怪的问话。他半坐起来,眼神凌厉地看向某一处,双拳紧握,脸色越来越冷,冷冽的眸子里也显出狠戾来。
安歌光是看到贺若廷的背影就看出来,他是在生气,本能地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在贺若廷沉默的时候,她也抱着被子认真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突然就想到是自己没有自觉地吃避孕药。
安歌吃避孕药吃得久了,现在每每吃了就会恶心难受很多天。上次贺若廷一走就是两个月,她也就没吃。
她坐起来,胡乱地穿上衣服,就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里面的紧急避孕药,扣出来后,刚要塞进嘴巴里,贺若廷瞥看到,就伸长胳膊打掉了她手上的药。
安歌惊慌错愕地看着贺若廷,贺若廷比之刚才更生气了,口气很恶劣地命令道:“以后不要再吃避孕药!”
安歌被吓怔住,也忘记问为什么,只惶恐木讷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