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睫上似乎有一滴亮闪闪的东西,闭着的双眼微颤了几下,又张开。
“本子呢?”她只有开口,才能掩饰她极致的心痛。
他倏然放开了她,去床头柜中取了本子交给她。
“要是不想让下人看见我的床单上有那样的脏东西,你自己处理。”他冷冷地说,顺着他的眼光,她看到床单上的血花。
“我会的。”她淡淡地说。
待她拿了本子走到门口,又一次听到他嘲讽的声音。
“你不该梳这样的头发,不配!”
她顿了一下脚步,嘴角弯着凄凉的笑。
是的,她不配。
从她在会所里跳起第一支要吸引项远山目光的舞,就注定了她不配。
她以为她进了项家可以远远地看着项一恒,哪怕只是偷偷看几眼他的英姿,她也会觉得幸福满足的。
但她的心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硬,还是会被他一个眼神,一句讽刺的话刺的伤痕累累。
项一恒,既然你那么厌恶见到我,我会尽量不招惹你的目光。
......
米小浓回到项远山身边时,早已经收起了所有的情绪,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
“拿过来我看看。”项远山拿过米小浓手中的本子,翻开来,上面是很硬朗的字迹。
“看看,我儿子真是孝顺。”他赞道,随即又对米小浓说:“以后要好好跟恒儿相处,他很随和。虽然他敬称你一句小妈,其实你比他还小好几岁呢,有什么不懂的事就问他。”
“好的,老爷。”米小浓和下人们一样,喊他一声老爷。
“不好,叫老爷可不好,你又不是下人。你就叫我远山,我喜欢听。”
远山?她真叫不出口,即使是为了把他拖下地狱,她该努力表现,可她就是做不到。
“我......我不好意思叫,就叫老爷行不行?”她请求道。
“不行!我项远山是看重你才明媒正娶的让你过门,下人们都叫你一声太太,你不能自贬了身份。”项远山有些严厉的语气,让米小浓“吓到”了。
“好好好,都听您的,您吓死我了。”
“不吓,乖!”项远山说着,拍了拍她的小手。
一股恶寒从心里升起,真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让他收起恶心人的色狼嘴脸。
可她不能那么做啊,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忍,必须忍。
日后,他比这个过分的事还不知道要做多少呢,她不能退缩。
“姑父,您今天去见明老董事长吗?”洪家栋开口,也算是解了米小浓的围。
洪家栋是项远山的妻子洪美娟的堂侄,多年来一直跟在项远山的身边,亦主亦仆。
“去,现在就出发吧,他这人有怪癖喜欢一大早上谈正事。浓浓,你在家等我,很快我就回来的。”
伸出手,揪了一下她的小脸,他才不舍的离开家门。
正好项一恒也要出门,司机已经备好了车,他坐一辆,洪家栋开着车载着项远山,两辆车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别墅。
他们都走了!
家里一下子空起来,只有这个时候,一直绷紧着神经的米小浓才能舒一口气。
刘嫂打开项一恒房间的门,米小浓立即跟了过去。
“刘嫂,您要做什么?”她想起了那床带血的床单,可不能让别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