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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路见不平

无限武宗
无限武宗

休息了一会,李剑歌收剑俯身,蹲下来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上翻了翻,半晌后,翻检出了他应得的战利品。

出现在他手上的东西没多少,总共也就两本武功秘籍,一个粗布口袋,以及几锭黄金。

金锭先不去管,李剑歌将两本秘籍横在掌中,依次翻看阅读。

却是一门《伏虎刀法》和一门暗器功夫《碎冷钉》。

粗略看来,这刀法倒是颇为精妙,而暗器功夫相对来说,就比较浅薄,只不过用器较为特殊。

打开粗布口袋的系扣,袋中装了一颗颗锥头破骨钢钉,约莫半袋,寒光闪烁,正是为这《碎冷钉》专配的独门暗器,尽皆淬过剧毒。

提拉着口袋,李剑歌暗付:“有这暗器,他们刚才怎么没用?嗯……大概是以为能稳稳将我拿下,觉得根本用不上暗器吧。”

想到这,李剑歌又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同时心中警醒自己。

狮子搏兔,尚用全力,须以这二人为我之殷鉴!

突发的意外着实让李剑歌受了影响,原本兴致勃勃想要去重阳宫凑热闹的心思,顿时冷却。

他反省着自己,这随便来两个根本不知名的小喽啰,就把他弄得如此狼狈。

以他如今的武功修为,实属末流,如果不是有李长庚秘传的《游龙掠影》这门高明轻功傍身,他险些就枉死在这山道上。

看来,虽说自己貌似是冷静了下来,但这番奇诡的经历,的确还是导致了我心态不稳,李剑歌如此想着。

远处山林间,巍峨的重阳宫若隐若现,李剑歌略作思索,就将先前去凑热闹的想法抛之脑后。

那里的好戏确实是精彩,然而李剑歌自问去了却不能有什么改变,如果单纯只是做个看客,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刚刚突破新境界,接下来,只要沉下心,勤修苦练,必然是一段功力精进的爆发期。

他所需要做的不应该是东跑西奔,土里钻来,水里游去,那毫无意义。

想明白这一点,李剑歌当即对杨过道:“杨兄弟,我只能送你到这了,此距重阳宫不过数息之距,你找到郭大侠便应无虑。”

杨过闻言不由愕然:“李大哥,你刚才不还说要去重阳宫见全真教的那些牛鼻子么?怎么,这就要走了?”

李剑歌呵呵一笑,回道:“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转动世界之前,还得称称自己的斤两。”

杨过想到:“李大哥说的前边那一句,我倒是听过,但后边的,有这个俗语么……”

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的李剑歌,没有多做理会,直接将长剑递交给他。

见杨过疑惑的神情,李剑歌续道:“这把剑,就拜托兄弟你交还全真,若是他们要找麻烦,就说我全接了,晚些再上山来亲自拜会。”

说罢,不等杨过回应,他卷起地上的数颗金锭,将秘籍藏入怀中,把口袋系于腰间,转身便向山下走去。

待李剑歌飘出数丈,杨过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大喊道:“李大哥,你要去哪?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李剑歌头也不回,只留背影相对,哈哈大笑,朗声回道:“我要去闭关了,有缘自能再会!”

言语间,李剑歌的身形再次加速,急冲而下,不一会,已然隐没于山岭间。

杨过攥紧了手中的剑柄,默然无声,不知怎么,突然涌.出一股孤寂之感:“我什么时候,也能像李大哥那么潇洒呢……”

使劲晃了晃脑袋,杨过不再多做他想,转过身迈开脚步,抬头朝重阳宫的方向,快步跑去。

…………

下得山来,顺大道向北行二十余里,李剑歌很快就看见了一座市镇,人声鼎沸,看起来竟然颇为繁华。

李剑歌想想也就明白了,全真教不仅是武林门派,还是宗教,乃是日后道家最主要的两大派别之一,这会正在蓬勃发展的态势当中。

终南山是全真所在,山下聚集起人烟,最正常不过,武林江湖与百姓的牵连没那么大,对他们来说生活才更重要。

有这样一间市镇,李剑歌的心思也渐渐清晰起来,循着香味,一边走,一边想,找到了一间酒楼。

全真派作为武林门派名镇天下,作为宗教盛传北地,这山下的酒楼,自然是常常迎来送往。

酒楼跑堂热情地将李剑歌迎上二楼,引入在雅间就座,恭敬地询问要点的菜色,李剑歌对这个时代的美食没什么研究,便只让他管贵管多的上。

反正刚刚收获了数锭黄金,都是足两足金的大口金元宝,不论吃些什么也够,放开来,他可不会委屈自己的胃。

不一会,店小二便捧着菜肴陆续奉上,这酒楼的厨房手艺不错,尽皆色香味俱全,显然对得起其价格。

李剑歌夹起来吃了两口,满意地点点头,甩出一块金锭,随手扔了出去:“你们这有什么好酒,尽管上来。”

店小二眼前一花,手中一沉,待看见掌中金锭,略微讶异后笑容便即璀璨如花,哈着腰道:“客官稍等,好酒马上就来。”

李剑歌前世本是不喝酒的,不过继承了这世的习惯,加上刚穿越后的七天里,因心情烦闷借酒消愁。

所以,现在对于饮酒,便不再抗拒,再说,肆意江湖,闯荡武林,没有酒,也总归少了点味道。

有着金钱的刺.激,美酒上来的速度比刚才更快,店小二捧着酒壶小心翼翼地为李剑歌斟了大满杯,然后把称量找还的银钱送上。

李剑歌嘴上忙活个不停,瞥了一眼后,抓起几块最大的银锭纳入怀中,留下一堆琐碎散银,点点头示意小二拿回去。

店小二顿时喜不自胜,这些碎银可着实不少,足抵他过往月余的收入,超出了他的预料。

再次毕恭毕敬朝李剑歌做了个揖,店小二笑容满面地喊道:“谢客官赏!”

李剑歌嗯了一声,咀嚼着咽下口中肉块,拿起酒杯,仰口灌下,旋即觉得不太过瘾,直接拿起酒壶就喝。

喝酒的同时,双手风卷残云,上下颚如同绞肉机一般,铿锵不停,飞快地扫荡着桌面上的食物,练武锻体之人,这消化功能比起常人要强许多。

这一切,让得到赏钱后便侍立在旁的店小二看得胆颤心惊,根本没想到李剑歌这看似稚.嫩的外表下,竟是如此大的胃口。

暗自吞了口唾沫,店小二心道:“这客官好厉害的嘴巴,比咱以前接待过的那些高来高往的北地大.爷都要能吃啊!”

李剑歌自是不清楚他的腹诽,没过多久,就将一整桌酒菜给清光啖尽,却还没太吃饱。

拍了拍基本上没有鼓.胀多少的肚子,李剑歌又让小二上了五斤酱卤熟牛肉来。

直到把这五斤牛肉啃掉,才总算有了八分饱的样子,也就没再多叫。

擦干抹净后,瞥见店小二惊骇的目光,李剑歌哈哈一笑,正想说话,却突然听到楼外传来一阵哭声,声音苍老凄厉,似是蕴含.着无尽绝望。

笑容一收,李剑歌站起身,推开窗户一看,只见酒楼之下,不远处的街边,正踉踉跄跄走来一个白发老妪,哭声正是自她发出的。

朝店小二招了招手,他当即知趣地小跑过来,李剑歌指着那老妪道:“那位街边过来的老妇人是谁?”

顺着他的目光,看见老妪后,店小二回道:“禀客官,那是本镇东郊的寡妇田王氏。”

李剑歌点了点头,又问道:“哦,是本镇人哪,那你可知道她为何而哭,怎生如此悲泣哀伤?他没有儿女吗?死哪里去了?”

闻言,店小二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客官,不瞒您说,这田王氏确有一子,只是,有子却不如无子啊!”

皱起眉头,李剑歌感到疑惑,便轻声喝道:“莫要卖关子,速速与我道来,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店小二耳旁一震,身子不由微颤,心神顿时凛然,不敢怠慢,当即巧口伶俐,解释起来。

原来这小镇东郊有个田家村,田王氏本是村中一个落地秀才的妻子,两人育有一子,家境还算不错。

但谁料,数年之前,那田家秀才在一次外出访友的路途中,因为一次冒雨赶路,受了风寒,一路颠簸之下,本就体弱的身体竟然就此病倒。

并且,被仆人背回来后,秀才的病越来越来重,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最终一命呜呼,撒手人寰,留下田王氏与独子二人。

家中顶梁柱塌了,田王氏只能与儿子相依为命,日子一下子就艰难起来。

初时,还能凭借一些积蓄支撑,但本来在先前照料田秀才时,这些积蓄就没剩多少,又怎能支撑两人的生活呢?

于是田王氏遣散了家中的几个仆人,又卖掉了不少财物,然后靠着往日学会的针织手艺,赚些家用,加上田家族里亲戚的一些支援,坚持下来。

然而事不顺人,辛辛苦苦数年来,田王氏毕竟是个孤寡妇人,好不容易才将儿子养大,却难免疏于管教指导。

田氏子不知从何时开始起,居然跟人学会了赌博,并且日陷深潭,难以自拔,书也不读了,家也不回来。

赌这一字,于普通百姓来说,就是灭家利器,害人毒药,在田氏子这,自然也毫不例外。

没多久,就输得头晕眼花,紧接着,就开始牵连家人,先是偷田王氏的积蓄去赌,后来直接贱卖其首饰,各种家用等等。

直到上个月,竟然瞒着田王氏,将祖宅的房契偷了出来,抵押在赌场,很快输掉并且更欠下高额利贷。

见他再难拿出一个子后,赌场立刻翻脸不认人,直接把他扣下,然后派人传话给田王氏要她拿钱赎人,同时把她赶出了田家祖宅。

田王氏哪里又能还那般巨债,她找遍亲戚邻居,但四周都清楚田氏子的德性,尽皆不愿帮忙。

到这会,这田王氏已在这镇上晃悠了七八天,终日恍惚,只靠着街边镇民的接济度日。

明晚之前就是赌场规定的还债期限,赌场早已放言,若是田王氏拿不出来钱来还债,便要把田氏子卖去当苦役,以此还债。

说到这,店小二叹道:“客官,那田氏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被卖去做苦役,恐怕没几日就要给折腾死,哪里会有活路,只是这赌债…唉……”

望了眼楼下的田王氏,店小二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不再说话。

李剑歌静静听完,目光转向那具佝偻的身躯,片刻后,沉声道:“你去将她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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