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小姐!”
容苏搀扶装回重伤的容慕来到时,看见的就是少女以瘦弱的身躯,爆发出坚韧有力对抗威压的力量!
两人心疼又吃惊。
容苏心疼之际,不忘紧抓想要冲过去的容慕,“慕少爷!您千万不要在家主面前露出马脚,否则,他们会起疑心的。”
一个只剩一口气的人,短短时间就恢复健康,这对小姐来说,并不是好事!
“太子殿下,您为难一个弱女子,岂是大丈夫所为?”容苏无法靠近凤卿,她一靠近,就会被这股威压压制弹开,只好扯着喉咙大喊。
沈傲云面色沉下。
容婉清玉手放到沈傲云手上,“殿下,千万别伤了身子,堂姐决定要解除婚约,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沈傲云的性子,容婉清吃得死死的。
看出他有松动之意,就立刻递了台阶给他。
毕竟沈傲云今日来的目的,不是来杀废物的,而是来解除婚约的。
果然,沈傲云看向嘴角渗血却死不服输跪下来的凤卿,冷哼一声,收回威压。
两张大红邀请函浮到凤卿面前。
凤卿敛去眼底冰冷,随意擦了擦嘴角血迹,手一伸,将两张邀请函揽入手中。
另一只手也取出红封黑字的婚书。
她咬破手指,滴血上头,婚书光芒一闪,成了一封退婚书。
“你这废物,先于孤退婚,孤颜面何存?”沈傲云火冒三丈。
谁先滴血到婚书上,谁就是退婚的那一个!
他本以为废物会亲手呈给他,却没想到,她直接滴了血!
他堂堂太子之尊,竟成为被退婚的那一个!
简直奇耻大辱!
他要杀了这废物!
墨发飞扬,杀气蔓延!
容苏容慕二人脸色发白,挡在凤卿面前。
凤卿稳稳当当的立在那儿,凤眸平静如水,“太子殿下想背负一个杀未婚妻的罪名,请自便。”
她看起来并不害怕!容慕看到这样的她,慌乱担忧的一颗心也沉静下来。
“殿下,从未有人跟姐姐说过该如何退婚。她只知道滴血上去,还请殿下不要动怒。”
容慕一开口,将容之蘅和容婉清的视线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不是已经被打得重伤昏迷了吗?怎么现在看上去,说话还十分流畅?
容婉清心中暗骂一声,那帮没用的废物,手段这般轻,还跟她回禀说活不了了?
“殿下,堂姐行为有失,婉清在此,替她向您赔罪。”
“这废物的错,和你有何干系?有婉清在,孤便不跟你这废物计较。”沈傲云脸色阴沉,他不能因为这废物的举动,就当众杀了这废物。
这废物该不会以为,故作聪明先滴了血,他就不会跟她退婚了吧?
沈傲云冷哼,在退婚书上滴血。
退婚书顷刻间化为星星点点的碎末,消失在空气之中,化为虚无。
容之蘅站起来,“容凤卿,容慕,你们二人可知罪?!”
婚约解除,这废物最后一点用处也不复存在!一个给容家蒙羞的耻辱,让他颜面大失的废物,也该从容家剔除出去!
凤卿对上容之蘅的视线,唇边带上一抹笑,如寒冬腊月,不畏风雪的梅花绽放,动人心魄,“何罪之有?”
“容慕攀咬污蔑同行族人,被本家主严惩家法后仍冥顽不灵拒不认错!你挑唆容慕,做这种阴损勾当,更是错中之错!今本家主决定,将你二人逐出容家!你们自行离去吧!”容之蘅冷笑着说道。
他在外跟这废物保证不动她,可离开了容家,谁会关心一个废物的生死呢?
“这些都是你们编出来的罪名!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如今风光无限的容家,都是父亲一己之力成就的!可现在家主你,竟然要赶父亲唯一血脉出府,你良心何安?!”容慕青筋迸裂,字字泣血,他万万没有想到,容之蘅会做得这么绝!
在场容家人,没有一个出来阻止的,无一不默认,更令他如坠冰窖。
容之蘅最恨别人提他的兄长容玉郎,风采卓绝天赋出众的容玉郎,就如同压在他头顶的一块巨石,带给他的只有阴影。
容玉郎去世多年,至今还有许多人记得他的存在。每当别人看到容之蘅,还是会说“那是容玉郎的弟弟,现在容家的家主。”
他恨极了这种感觉!
“你闭嘴!一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容家崛起时你还没有出生!你知道什么?又胡说什么?”容之蘅疾言厉色呵斥,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容慕,粗喘不停。
“家主你手里最宝贵的九天塔,是当年父亲自玄凌秘境中得到的,父亲为你寻九天塔而伤至修为减退,这个,家主总不能否认吧?”
父亲待每一个容家人何等好,现在,却这样对待姐姐。
“你!”容之蘅面容难看,跟吃了苍蝇似的,不再多言,直接双手甩出一道灵力,直逼容慕面门!
自己没理,就要以大欺小,武力相逼?
凤卿心中冷笑。
在所有人都以为,容慕要生生吃下容之蘅这一招时,容慕背后的凤卿手腕一转,将容慕推到了一旁,而她自己,作出顺势被容慕带走的模样。
灵师级别浑厚的灵力,在方才他们站立的地方,砸出巨坑。
大风席卷,浓尘滚滚,呛得许多人都咳了起来。
容之蘅收回手,重重冷哼道,“容慕大逆不道,已被本家主就地格......杀。”
最后一个字落下之时,浓尘散开,凤卿三人完好无损的站在那儿。
容之蘅错愕震惊,就好比有响亮又无形的巴掌扇在他脸上!
怎么可能?!
一个重伤的人!一个废物!竟然能躲开他的一击?
就在他错愕难信之时,凤卿说话了。
“从此,我们三人和容家再无瓜葛。希望你们从今往后,嘴脸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无耻又高高在上!”
容家容不下她,殊不知,她同样不屑留!
父亲打拼来的尊崇地位,他日,就让她亲手收回!
“我们走!”
凤卿转身离开,容慕容苏急忙跟上她,徒留寂静无声的一厅人。
“犯了挑唆的大错,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讲话。她是哪里来的底气?”容婉清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
她高傲似天鹅,嗤笑着凤卿的不自量力。
“婉清说的对,还要两张邀请函,要了邀请函,难道那废物还能进学院学习?简直可笑至极!”沈傲云也嗤笑。
有两人开头,容家的人也哄然大笑,个个都在讥嘲着已离去的凤卿。
唯有柳雅,她精致的手搭上容之蘅的肩膀,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家主,他们二人恐怕恨上容家了,还须尽快斩草除根。”
容之蘅闻言,立刻招来一人低声耳语。
走出容家大门,凤卿发现,容慕在哭。
容慕哭得毫无声息,白净的脸上缀着一双红如兔子的眼睛,正往下滚着泪珠。
一方手帕递到他面前,伴随着凤卿无奈的声音响起:“哭什么?”
容慕耳根可疑地发红,他粗鲁的接过擦泪,颇像欲盖弥彰,想当作什么事也没有。
“姐姐,容家明明是我们的家,我幼时曾听父亲说,容家每一草每一木,都是他精心设计,那是我们永远的家。”
“乖。”凤卿微微一笑,鼻翼一点朱砂赤红妖艳,“早晚会回家的。”
出了帝都,道路四通八达,凤卿朝身后看了一眼,她对容苏道,“我想去取些东西,你们往东走,我待会会追上你们。”
“是,小姐。”容苏应是,容慕想追问,却被容苏给拉走了。
凤卿抬步朝西边走,一直到了偏僻的山坡边,她才回头,“出来。”
路边两名黑衣人出现,其中一名诧异,“你知道我们在跟着你?”
一个废物还会未卜先知不成?不过,就算她会未卜先知,也该算到了今日的死期!
她对杀气再敏锐不过,何况这两人丝毫没有收敛身上杀气的意思。
凤卿粗略一看,发现两名黑衣人是灵徒九段的水平,比她还要低一段。
解决他们小事一桩,但她却要借这两个人演一出戏。
她故意害怕的后退,退至山坡顶端,无路可退才停,“你们是谁派来的?”
“你不必知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黑衣人说完,两人同时动作,土黄灵气运出,化成道道雷霆,朝凤卿劈去!
凤卿尖叫,往后倒下,滚落山坡。
两名黑衣人追上去一看,发现凤卿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草木郁郁葱葱不见底部的陡坡。
“人不见了,我们要不要找尸首?”
“这山坡这么高,那废物掉下去不死也重伤。我们刚才应该打中了吧?”
两人面面相觑,联手挥出一道广阔的灵力网,朝底下打去;所到之处,草木皆断。
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什么异样,两人这才离去。
凤卿从姒灵玉中出现,她身手敏捷,跃上山坡顶,一扇白玉面具掩去半边容颜,精致下巴恍若被白雾阻隔,朦朦胧胧,隐约可见鲜艳红唇。
这是她从姒灵玉里找到的面具,可助人遮掩面容。
在容家眼里,她容凤卿成了死人,这样,能避免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