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棋的话并没有被纪安歌放在心上,无论周意柳要做些什么,她能做的无非只有一个忍字。
以她当下的情形,想必活着就是最大的出路了。
当天夜里慕容灵均回来时,周意柳就在榻上啜泣着。
慕容灵均忙迎上去,如珍似玉地问道:“为何哭了?可是谁欺负了你?”
周意柳的确是当年名冠京城的美人,哪怕是哭泣也比起其他人美许多,只见她一双眸子里盛着泪,望向慕容灵均的刹那,让慕容灵均的心也停了一瞬。
“姐姐她,太医说她日后似乎子嗣艰难,我实在是为姐姐伤心。”周意柳哭得越发梨花带雨。
慕容灵均疼惜地将她揽入怀中,道:“你还是太善良了些,何必为她那样的人伤心,她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纪家自作自受,倒是你,如此心软,只会让自己一味难过,真是傻极了……”
周意柳倚靠着慕容灵均坚实的胸膛,声音也颤颤巍巍道:
“我知道姐姐定不会承我的情,可她口口声声说王爷并不爱我,不然也不会深夜去寻她。为何我对姐姐满腔善意,她却要如此伤我?她定是摸准了,知道我最挂心的就是王爷,才拿王爷来伤我!”
慕容灵均听了这样的话,气愤之余又甜蜜不已:
“那个疯子!纪家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加悔改也便罢了,竟然对你说这样的话?柳儿,你放心,我最爱的一直都是你,昨夜只是心头愤恨,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罢了,你我的情意不要被她这般挑拨了去!”
周意柳善解人意极了地点点头,珠玉一般的脸颊也红了起来,只道:“王爷,今夜和柳儿在一起吧?”话音未落,手却已经搭上了慕容灵均的衣带。
这一夜,周意柳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纪安歌却打算起了接下来在王府该如何一步步走下去。
纪安歌心里清楚,以她现在的身子,逃是逃不出去的,况且要想办法让慕容灵均答应她把妹妹救出来后她才能安心。
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避开周意柳,同时让慕容灵均心软呢?从前她房里的侍女现如今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人能依靠她又怎么能做到一切?
第二天是朝中休沐,天还没亮的时候,慕容灵均就踏进了纪安歌的院子。
纪安歌一夜没睡,只听小棋迎了上去问道:“王爷怎么这会过来了?可是周姑娘有事?”
小棋是慕容灵均身边的老人了,他似乎一直对小棋十分放心,说起话来也随意许多:
“不是,只是听意柳说昨天发生了些事情。这会儿意柳还没醒,本王来问问话便走。她可醒了?”
“王妃似乎一夜无眠。”小棋极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慕容灵均,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便走了进来。
纪安歌早已靠坐在床头,看着一脸冷峻的慕容灵均道:“王爷有什么事?竟然来的这般早。”
纪安歌和前几日完全不同的口吻让慕容灵均不由得皱了眉,半晌才道:“你昨日和意柳说了些什么?”
纪安歌偏头想了想,道:“大约是王爷不嫌我脏,在我小月子的时候就与我一夜春宵的事情?怎么了,王爷做得,我却说不得么?”
慕容灵均一步迈上前来,眼里尽是对纪安歌的厌恶:
“你最好对你当下的处境有所认识,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是父皇赐给我的王妃。我们留了你一命,不是让你在背地里挑拨生事,而是让你好好还债的。若你这般不识抬举,小棋,把前院改成佛堂,让她日夜为周家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