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发现浑身无力,仿佛自身的灵力被抽走,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我试图起身去在手腕处发现封印,而我的平安扣就在枕边。
我看着平安扣眼圈红润,平安扣的中心有一颗狼牙,那是盛淮南以前为了帮我获得圣水,被看守圣水池的蛟龙打下来的。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盛淮南动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却龇牙咧嘴强忍疼痛哄我开心。
“行秋,别难过,一颗牙而已,这样,我把这颗牙送给你,时时刻刻地陪着你怎么样?”
盛淮南那样阳光的一个人,怎么会叛变,他是狼族最骁勇善战的首领,怎么会被长戊打败。
我将平安扣放在胸口,突然,蓝光闪现,一个蹁跹的蓝色身影显现,是我那五百年未见的师妹翩然,那个被长戊捧在手心里的女子,因为她我总被长戊惩罚,甚至还要替她,男扮女装嫁入漠北。
翩然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翩然:“师兄,五百年未见,你怎么虚弱到如此地步?看来这漠北狼族还真像传说中那般,是专门吸食仙界灵气的地方。”
我并不理会她,而是默默转身,谁知她竟然靠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翩然:“哎呀呀,师父下手也太狠了,竟然给你下了缚灵术。”
我甩开她的手:“与你无关。”
翩然哭哭啼啼地道着歉:“师兄是在怪我吗?是,当初师父心疼我身体孱弱,才委屈你替嫁到漠北,可是你看,他现在已经带你回来了,你就别固执了。”
好一个茶香四溢的翩然啊,话里话外都在说我不以大局为重,炫耀着长戊对她的关心,可是她盘算错了,我早已不是那个满眼长戊的行秋了,长戊于我而言,也不再是心中的那束光。
翩然摸着我的脸颊。
翩然:“师兄还真是国色天香呢,以色侍人五百年,竟然勾引得狼族首领与魔界联手造反,我要是你,早就自刎于漠北,还有什么脸面回九重……”
啪的一声。
我扬手一耳光扇了过去,眼神锐利:“凭你,也配提他的名讳。”
就在这时,一身白衣的长戊走了过来,翩然捂着肿起来的脸,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衣袖,善解人意道:“师父,师兄应该也不是故意打我的,是我的错,我不该说盛淮南和魔族……”
我坐起身再次扬起手,翩然吓得连忙往后躲,长戊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冷笑道:“怎么,您是想替她找我算账?她污蔑我夫君,我打他一巴掌怎么了?”
长戊眸光轻颤,长睫遮住眼眸:“他不是你夫君,行秋,你身为男子怎么会有夫君。听师父的话,忘了盛淮南吧。”
我用力抽回手,却被他拽得更紧了,我看着他:“身为男子不能有夫君,真是可笑,师父,你忘了,你是怎么说我“离经叛道”“罔顾廉耻”的吗?话说,我们这段姻缘,还是您做的主呢?”
长戊怒气冲天,他力道之大,似乎想要将我的腕骨捏碎。
……
五百年前,因一场醉酒,我鼓起勇气,借着酒劲向长戊表白心意,他却恍然睁眼,一脚将我踹下台阶,当着众仙家的面训斥道:“离经叛道,罔顾廉耻,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弟子,我没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徒弟。”
那日之后,从前承诺只会有我一个徒弟的他,又从凡间带回来个小师妹,叫翩然。
翩然刚到九重天时候躲在他的身后问他:“师父,他是我的师兄吗?”
“不是。”长戊冷漠的眼神从我身上扫过,“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不必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