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脚步声停在了门口。
江泊烟来不多想,她无声地跳下窗台,关上窗户,若无其事地坐在了旁边的大床上。
房门被猛地推开,迹寒一脸阴骘地站在门口,沉声道:“原来在这里!”
江泊烟充耳不闻,依旧垂头绕着自己的头发玩。
她瞥了眼旁边床头柜上摆着的烛台,心里一横。
三年前,她已经捅过一个图谋不轨的人了,今天不介意再捅一个!
江泊烟深深地吸了口气,逐渐冷静下来。
迹寒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敲在她心上。
刚洗过澡的清爽气息逐渐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江泊烟咽了口唾沫,缓慢地抬起了头。
即使她装得再傻,也掩不住那双眼睛本来的清亮,像盈着秋水似的,虽然空洞,却更显得无辜。
迹寒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水珠沿着他额前的短发流下来,顺着线条深刻的脸,流到修长的脖子上,最终沿着他饱满的胸肌,隐没在黑色的睡衣里。
简直荷尔蒙爆棚。
他突然凑近,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在江泊烟面前放大,似笑非笑。
“以后再敢不经过我的允许随便乱跑,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话轻柔得像是喃喃的低语。
但是江泊烟看着迹寒身上那几乎要溢散出来的强大威势,深知他绝不是随便说说。
这男人身上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江泊烟忍不住往后倒了倒。
她的姿势有些僵硬,迹寒双手在她身侧一按,就轻轻松松地将人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江泊烟心如擂鼓,她挣扎着又往后挪了挪,左手偷偷往床头柜上伸去。
这烛台只是摆来观赏的,上面没有插蜡烛,要是迹寒再敢靠过来,她就拿上面的长钉扎死他!
“哦,我忘记了。”迹寒突然嗤笑了一声。
他垂眸,蝶翼般的睫毛在眼底扫下一片阴影,他盯着眼前的樱唇,低声道:“你是个精神病,听不懂别人说的话。”
感觉到他的气息靠得越来越近,江泊烟闭了闭眼睛,把手缓缓伸向烛台。
快了。
快了。
够到了!
来啊。
臭男人,敢碰我一下试试!
就在江泊烟马上要抓住烛台的时候,突然被迹寒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滚烫的热度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江泊烟的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完了。
她咬紧了牙关,正想豁出去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手里却突然被塞了一条干燥柔软的毛巾。
江泊烟愣住了。
“姐,我头发还湿着呢。”
迹寒抬眼看向江泊烟,一双邪魅的丹凤眼中夹杂着一丝依赖,勾得人神魂颠倒。
“……”
但江泊烟却是实实在在地懵了。
他在做什么,是要让她帮忙擦头发吗?
为什么要叫她姐?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目光呆滞地看向迹寒,一时间不敢做出任何反应。
而迹寒看着她这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眼底渐渐盛满了失落。
他的眼神阴沉下来,抓起江泊烟的手按在了自己头上。
他的手心滚烫,烫得江泊烟一个激灵。
紧接着,迹寒按着她的手在头上胡乱擦了一通,水珠溅了两人满脸。
“听好了。”
迹寒头上顶着毛巾,抓着江泊烟的手沉声警告道:“我只说这一遍,下次如果再让我自己擦头发,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再把你扔回禁区。”
“……”
捏妈,您才是神经病吧!
江泊烟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着。
所以,自己是在做他姐姐的替身吗?
死的那个人是他姐姐?
江泊偷偷松了口气。
当替身姐姐可比当替身情人好多了,毕竟替身情人还要履行一些不可言说的义务,姐姐可不用!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迹寒却突然松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