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头之后,暗月便扶着她走出了房间,在走出院门后,十一回眸看了一眼,院门前挂着一个小小的铜铃,铜铃下还悬了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三个小字——梧桐苑。
说来也奇怪,这里的文字与现代的文字甚至于那些古汉字都不一样,但十一却是能看懂这小木牌上的每一个字。
“奇怪!”十一心中疑惑,不知不觉间便轻声呢喃了一声出来。
走到十一身前一步距离的文月听见了十一的声音,回眸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您怎么了?”
“没事。”十一摇了摇头,将心中的这些奇异怪哉的想法全部都压了下去,快步走了几步,紧紧的跟在文月身后。
宁则漠先前所说的明道斋距离十一所居住的梧桐苑还有些距离,首先要先沿着一个曲曲折折的廊桥绕过一片还算宽广的湖泊之后便又沿着一条石径小路一直往前走,在之后又经过两个花园之后才到达了明道斋。
十一小小的身子站在明道斋前,仰头看着那阁楼上拐着的匾额,轻轻出声将上面写的三个字给念了出来:“明道斋。”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不知道为什么,在十一看着这道匾额的时候脑袋中便浮出了这句话来,更在不经意之间便将这句话给念了出来。
她的话声虽小,但对着宁则漠还有月白这些从小习武、又耳聪目明的人来说,还是可以听的十分清楚。
手中拿着一个白玉茶盏倚在明道斋二楼阁楼栏杆边的宁则漠,在听到十一的话后,又轻声开口将这段话重新念了出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他的声音非常小,似乎一出口那声音便伴随着微风消逝在了空气当中一样,轻的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文白,将人带上来。”宁则漠垂眸看了一眼楼下站着的小人儿后向着身后的文白吩咐着。
“是,公子。”文白闻言,抱拳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向着楼下走了下去。
不多时后,文白便带着十一走上了阁楼。
小小的十一站在文白的身后,才堪堪到他的腰间而已,本就娇小的身子因为跟随在其身后更加被遮去了大半。
在文白将人带上来之后,宁则漠便挥了挥手,让文白退了下去,宽敞的阁楼内顿时就只剩下了宁则漠和十一两个人。
宁则漠的视线一直都落在十一身上,眸光幽深,内里透出一些十一无法看懂的颜色。
他似乎根本就不顾忌男女有别,那眸光不仅一直紧紧地盯着十一看,还在须臾之后缓缓迈步向着十一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清浅,一步一迈之间仿若就有一朵朵白色的清莲在其脚下绽开一般,随着他的步伐走动,清莲的光华仿若绽满了整间阁楼一般。
“你有事吗?”十一看着愈走愈近的宁则漠,只在起初时怔愣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步步往后退,原本清澈的大眼细微的眯了一下,瞳眸中绽出了一抹不属于她这个身体年龄的防范。
宁则漠的脚步因为十一的话而顿住,但那点变化也只在须臾之间,快的根本就无法令人察觉到。
“站住!”十一指着萧子亮脚下的一方地板,语带命令的说道,“你站那!不许再往前走一步!”
顿了顿,十一又接着说,“有什么话的话,你也站在那里说就可以了,别靠我太近!”
宁则漠听了十一这句话,倒是略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梢,看向十一的目光中多了些许好奇。
这大元京都里面的女子大多都是对他趋之若鹜,像十一这般对他避之如蛇蝎的人可还从来都没有见过!
不自觉间,宁则漠脸上便多了一抹笑意,虽浅淡,但却十分惹眼,让他身前的十一一下就注意到了。
直接告诉十一,眼前这个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笑成这样,肯定就没什么好事。
十一下意识往后退,但却没有想到身后早就没有退路,唯有的就是下楼的台阶,一时不查的她直接就在宁则漠面前出了个大糗,整个人呈翻滚状摔下了楼梯。
守在阁楼下的文白看着突然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十一,可谓是一脸的疑惑。
可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将十一从地上扶起来,而是抬头看向阁楼上的宁则漠,想要知道自家公子究竟对人家小姑娘做了些什么,竟然吓得人家直接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就在文白疑惑的时候,宁则漠却从阁楼上走了下来,看着晕倒在地上摔破了额头还出了血的十一,俊逸无双的面上颇有些不解。
抬头看向还在看着自己的文白吩咐道:“还不快将人扶起来?”
“是!”文白一惊,连忙回神将十一从地上扶了起来。
宁则漠见文白已经将人从地上抱起,便不再管顾,直接抬步走了出去。
但刚走出明道斋不久,宁则漠便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立即就顿住脚步。
宁则漠顿住脚步后,跟随在他身后的文白也立马顿住了脚步,抬头看着他,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半晌之后,宁则漠方才开口向着文白问道:“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属下……”文白十分疑惑,“属下本就是公子的随从,不跟着公子要去哪?”
宁则漠听闻,捏了捏有些发疼的眉角,无奈摆手:“将人送回梧桐苑。”
“是!”文白这才明白了宁则漠的意思,连忙转身朝着梧桐苑走了回去。
宁则漠看着文白走远之后,才转身继续朝前走去,但走出两步后才猛然想起堆积在明道斋里面的公事还没有做完,叹息一声之后便又转身走回了明道斋内。
十一被文白送回梧桐苑之后,便一直昏迷着,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是昏暗一片,只有外间还有点点光晕。
身体察觉到身体有些酸楚,翻身下床之时没意料到自己就谁在床榻旁边,一时不觉便滚下了床,惊到了在房间门外守着的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