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嫂收拾了一番,才知道她去医院做流产手术了,既为她心疼也无奈。她只能好好照顾她。顾隐负气离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别墅。姜约已经习惯了。她本就是他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他有兴趣了,就回来玩弄发泄,没有了,就可以一连几周不回来。半个月后,中午,她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约约,你哥出事了!”她挂了电话,就匆忙赶往医院。他哥哥姜属,比她大两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和血液病,以前治好过,这几年又复发,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医院里。公司被夺,父亲去世后,他的情况更严重了,就一直住在医院里治疗。她赶到第一医院,哥哥正在手术室里,母亲文慧正在手术室外守着。一看到她,母亲就拉着她哭道:“顾隐这个月的医药费给你了吗?钱呢?”钱,钱,钱……母亲每次给她打电话,或者见面,一开口就是问钱的事。耻辱她在心头蔓延,让她几乎要失控。她当着顾太太,顾隐每个月都会给她一笔钱,当哥哥的医药费和母亲的生活费。她心里已经倍受屈辱,母亲再这么歇斯底里、赤l裸l裸地问,心头的耻辱一下子蔓延开来,她几乎就要失控。看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红灯,她强行忍了下去,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就被母亲抢了过去。“你以后每个月多跟顾隐要点钱,你哥做手术又要多花钱,以后药量还要增加,一点存款都没有,以后怎么活……”“我知道了!”她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仰了仰头,暗暗吞咽着眼泪,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不堪。每次顾隐给她钱,她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夜场里卖的,不,她觉得自己还不如那些人,起码那些人是钱货两讫。还有一阵的心凉。她可以理解母亲的偏爱,因为哥哥一出生就有病,需要特殊的关照,可她是否也能体谅一下自己的处境?听怕只是简单地问一句就好。小时候,每次看到她彻夜抱着哥哥,安抚着他,哄着他,她却从未抱过自己,她就忍不住怀疑,自己可能不是她亲生的。“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也是为了我们一家做打算,你以为顾隐他会一辈子要你?……”“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她:“他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又进了手术室?”提到哥哥,母亲一脸担心自责:“我就是去超市买些日用品,不知怎么的,回来的时候,他的氧气管没戴上,窒息休克了。”她心里有些担心,就先去了病房。顾隐谋得整个安盛集团,有的是钱,给她的钱多,她给哥哥安排的是独立VIP病房。她进入病房,仔细检查了一遍,就在床脚边看到亮晶晶的东西,她捡起一看,瞳孔蓦地张大。是一条砖石手链,她曾在电视新闻上,看到夏梦戴过。这条钻石手链,是迪奥这个季度的新款,价格不菲,仅此一条,所以她断定,就是夏梦的。也就是说,是她拔掉了哥哥的氧气管!如果不是母亲回来得早,赶上救哥哥的时间,只怕哥哥已经去了。她眸光一厉,拿出手机打通了电话。“安皓,我有件事请你帮忙,我想看看医院里的监控资料。”她读的是法学专业,毕业后还当过实习律师,知道单凭一条项链,证据还不够。夏梦来过,医院的监控摄像就一定拍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