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故意让风筝缠到树上,为的是让我帮你取下风筝好借机与我说上话,却全然不顾那落下的丝线绊倒了你姐姐,害的她跌了一跤。”何瑾眉目越发滚圆,眼里带着震惊的疑惑。“那副九九消寒图明明是你姐姐所画,你却署上自己的名字,不就是为了博得我一句赞美?”“何瑾,你心悦我不是吗?我许你一个平妻的位子,不正好称了你的心意?难道说还妄想你姐姐的位子?”邱子谦言语冷冽的道,“告诉你,你妄想,那个位置只有你姐姐能配的山,你,不配!”何瑾闭上了眼睛,遮住眼底涌起的薄雾:“原来你都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自私自利,空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背地里却处处挤兑自己自幼患病的姐姐,去年花灯节因为你的自私,夺走你姐姐身上的披风,害你姐姐胎疾复发差点丢掉性命,这些你都忘了吗?何瑾,这是你欠你姐姐的!”眼里的热泪再无法挡住,滚滚而下,那冲出的话到了唇边却又无力的打了个转,咽了回去。他只知道他看见的,却不愿意去揭穿那层他看不见的……现在解释有什么用?下巴上的手松开了,人转身大步离去。何瑾偏头看向桌子上的铜镜,两个清晰的指印留在了下巴上。艰难的抬起手抹去脸上的冰凉,何瑾突然对着镜子笑了。“忘了吧……”“一个眼盲心也盲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风筝、九九消寒图、保暖的披风……呵呵,多么讽刺!她还以为,邱子谦爱何暖爱到了骨子里,即使知道她那张柔弱的外表下藏着阴毒的算计,也爱她如斯,愿意八抬大轿抬她进门。原来他不知道啊!她也以为,何暖是有多么高超的手段,足以让这个男人是非不辨呢,原来也不过是笃定了她不会开口解释罢了!是,她不会开口去解释。现在的她,只想求寻一份公平,求一份自由。她不欠谁的,凭什么她生来就要做何暖‘药’?可这自由,好求么?何瑾转过头,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婆子。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又饮下一碗难以下咽的药,躺到床上沉沉睡去。她终归是发烧了!许是急火攻心,许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挨的那两刀受了惊吓,第二日便发起了高烧。头痛欲裂,脑袋昏昏沉沉,像是置身与一处火炉中。艰难的睁开有些发沉的眼皮,首先对上的便是邱子谦那张铁青的脸,以及渐渐清晰的咆哮声。“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知不知道夫人今天还要用药?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们!”那两位婆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她手上缠着的布已经被取了下来,露出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一夜了,伤口还在浸血,冒出一串串血色的小水泡。手腕上被搭上一条帕子,洗净手的大夫正在给她号脉。“大夫,她怎么样?今天还能放血吗?”邱子谦看向诊病的大夫,焦急的问道。“只要退了烧不影响放血,只是这位姑娘服药有许多禁忌,有一副她能用的方子,就是……”“就是怎么样?”“属虎狼之药,对身体伤害极大。”“无事,只要能退烧不影响放血为我夫人疗伤便好……”何瑾闭上了眼睛,心底一片凉薄。但愿这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