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十点多。
景珩终于等到了动静。
只见温尔上身一件黑色卫衣,下身一条牛仔长裤向病床走来——
一靠近,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淡淡的酒味。
景珩眉头顿时一皱,看温尔的视线越加不耐了。
他酒精过敏,最是讨厌酒味。
温尔迷离着一双醉眸上前,身形有些晃悠:“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
说着,她一只手撑在床边,身子往下倾,慢慢往床上躺着的景珩逼近——
景珩眸中掩饰不住的厌恶,撇过头去,磁性的声线中含着几分隐忍:
“一身臭味,离我远点。”
温尔顿时僵了身体,下意识低头扯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自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味……
“算了。”温尔直起腰身,走向了一旁的药柜,开始配注射剂……
景珩看着药柜前的背影,有些不太放心:“我少输一天液不会死。”
喝成这样,要是多给他添点什么,或者添错什么,他还不如不输来得保险。
温尔回过头来,嘴角扬着痞意:“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不负责?”
景珩:“……”
明知道手头上有病患还喝酒,这不是不负责还能是什么?
“你放心,你在我手上死不了。当然,我不允许,阎王都拉不走你。”
这话落入景珩耳里,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话。
说话之时,温尔已经准备好了输液瓶,把空的替换,新的挂上去之后,开了他手背上的压液器……、
紧接着,又是一些瓶瓶罐罐的倒腾,温尔拿了剪刀,利落快速的换下了惨着血液和黄色药物的纱布,开始给他消毒……、
腹部的伤口长达六七厘米,伤口有些发红,渗血。
温尔有些慵懒的声音响起:“往后的几天老实躺着,腹部不能再受力,否则,我这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取弹缝合对她来说不难,就怕病人不乖,引发术后感染并发。
景珩垂眸看着温尔那娴熟快速的手法动作,有些深思。
眼前这女人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手上的动作倒是老练。
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她脸颊带了一层薄薄的嫣红,白日里那双狡诈恶趣的眼睛,此刻也只是布满了慵懒的疲惫……
换一面看,只要她不说话,安静认真的样子,其实还不至于让人生厌。
这个想法刚出,许是温尔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偏头一看,俩人四目相对,景珩立马偏头别开了眸子。
温尔眸中化开一抹暧昧,突然弯腰低头,距离太近,近到景珩下意识偏头,却依旧没能躲开喷洒在他侧脸上的轻轻呼吸……
莫名,心跳有些加速。
耳边响起一声轻浮调侃:
“是不是觉得,我挺好看的?”
“没有。”景珩几乎想都没想,立马否认。
耳边的笑意越加放肆了:
“口是心非的样子真可爱。”
景珩:“……”
不自觉,他的脸颊浮了一抹不自然的晕红……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调戏说可爱……、
紧接着,裤腰感觉被触碰,景珩垂眸,只见某人正在脱他睡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