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寻……自寻死路?”
陆寻扯了扯嘴角,再次向她缓步走近,她每走一步,陆瑶便忍不住后退一步。
“若我没猜错的话,皇上今日就会派人调查真相,这事现下早已闹的京城人人皆知了吧?若我死了,会不会是陆侯爷府毁尸灭迹呢?”
听到这,陆瑶脚下一拌竟直接从门槛摔了出去,她刚抬起头,便见一个下人急匆匆跑来。
下人看到摔在地上一身狼狈的陆瑶,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一身粗衣却神色十足的陆寻,竟一时忘了说什么。
“额……那个……二小姐,怡亲王来府里了。”
什么!怡亲王怎会来了?
陆瑶面上有些错愕,很快起身,后又想到什么眸中闪过一丝狡诈,对下人嘱咐道。
“你马上派人把这两个给我看严了!没有我和娘的命令绝不能放她们出来!”
下人应了一声是,陆瑶愤愤的看了陆寻一眼,急步朝前院走去。
前院,怡亲王正与陆侯爷在前堂内喝茶。
陆夫人唐氏则扶着刚刚从佛寺接回来的老夫人进前堂,看到陆瑶万分委屈的朝她走来,衣服上还带着脏渍,她皱了皱眉,让老夫人先进去。
“让你去收拾那个丫头,怎得搞成这般模样!”语气虽有不悦,唐氏还是帮女儿整了整衣衫。
“娘……”陆瑶委屈的掉下两滴泪珠,在唐氏耳边嘀咕了几句。
“一个乡下丫头,竟如此无法无天!”唐氏眸中露出狠厉,勾了勾唇角,在陆瑶耳边嘱咐了几句。
唐氏先进了前堂,随后陆瑶微低着头,哽咽着进门。
“陆瑶给怡亲王,父亲,母亲,祖母请安。”
陆瑶规矩行礼,看似很有大家风范。
“瑶儿,今日怡亲王亲临,你这是什么模样?”老夫人不悦道。
怡亲王似看戏般的眯起眸子,唇角斜勾着一抹笑意。
“我与长姐去看那个乡下丫头,她冒充我长姐,让陆家丢了脸面,我不过训斥了她几句,谁料……谁料……”
陆瑶说着,便哭的厉害起来,不住的去擦眼泪。
“谁料什么!”陆侯爷语气加重。
“谁料她不仅抓伤我,还将我推到,正巧被下人撞见,女儿真是没法见人了!”
陆瑶哭着,还将袖子挽起来,胳膊处的确有被抓青紫的痕迹。
“这种野蛮粗俗的丫头,也敢冒充我陆家嫡长女,亏得王爷辨出她是冒充的,她扰乱王爷侧妃大选,又欺骗我们陆家,定要严惩才是。”唐氏在一侧愤声道。
“既然她是冒充,那真正的陆家嫡长女为何没来?”
花祭夜淡然的吹着热茶,陆瑶抬头看了一眼他那绝美的俊颜,瞬间羞涩的低下头。
“姐姐她吓着了,回房休息了。”
“今日王爷来就是要审问那粗蛮的乡下丫头,这事皇上大怒,京城人人皆知,定要审出个结果才好。”
老夫人面色威怒,从佛堂清净了一个月,刚回府就碰上这等扰人的事情。
陆侯爷下令将人带过来,不一会,陆寻与畏畏缩缩的贾莲玉便带到了前堂。
陆寻依旧一身粗衣,面色清冷,仿佛任何人和事都不放在眼中。
有意思,他花祭夜就喜欢这种傲睨一切的女子,他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
丹凤眸中带起玩味之意,妖孽的容颜却十分淡然。
“老夫人,本王怎么觉得,你们口中这个冒充的,她的气质要比另一个出尘的多,这眉目之间,也多与老夫人相似呢?”
贾莲玉身子一僵,表情瞬间呆滞。
花祭夜这么一说,老夫人与陆侯爷细看起来,倒真觉得那么回事。
“哎呀,她要不仗着有那么几分模样,哪敢来咱们陆侯爷府骗人,她母亲不过就是我们陆家一个奴才,再说了,我女儿身上有什么印纪,我能不知道吗。”
唐氏立刻道,暗下又给贾莲玉使了一个眼色。
“是是是……”贾莲玉慌张磕了一个头,回道:“我在乡下常受到奶娘和她对我的毒打,方才二小姐还是被她打了呢!”
陆寻讽刺笑了笑:“贾莲玉,你在王府时就差点脱口而出我的名字陆寻,如今称自己的妹妹为二小姐,来府这么些日子还没习惯?还有方才柴房内我说的话你没记住?”
贾莲玉想到陆寻的话,唐氏和陆瑶必会要她的性命,心中顿时忐忑起来,面色也越发慌张。
“姐姐,你胳膊上有胎记,你就是陆家嫡女,若不是奶娘苛待于你,我们也会让她们母女安然终老,如今做了这种事,自然怪不得谁了!”
陆瑶故意说道,眼角夹着狠意撇了一眼贾莲玉,贾莲玉自然明白她何意,她身子一软,鼻子忍不住酸起来,哭道。
“是,我胳膊上有胎记,是母亲亲自验证过得。”贾莲玉说着就要挽起袖子。
“系统,我要用一张体验卷,让贾莲玉胳膊上的胎记消失。”
【好的宿主。】
“胎记呢?”贾莲玉挽开袖子,发现胳膊上根本没有胎记,瞬间慌了,仔细去看,胳膊上连个红印都没有。
唐氏与陆瑶也颇为一惊,但还是强装着镇定。
花祭夜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最终将目光放到陆寻身上,陆寻淡笑着,不经意对上花祭夜的眸光,笑意顿时僵住。
“什么胎记!事情还未查清楚就胡说八道!我怎不记得寻儿身上有什么胎记!你这事是怎么办的!”
老夫人瞬时怒了,盯着唐氏斥道。
“这……”这好好的胎记,怎就突然没有了?“娘,我的确验过,这孩子身上的确有胎记,寻儿生下来,身上有个一模一样的。”
“这胎记总不能自己消失了吧?陆侯爷,你们连真正的血脉都没搞清楚,就送去选侧妃,这可是欺君之罪!”
花祭夜面色忽然阴鸷下来,陆侯爷紧忙跪下。
“王爷,臣有负圣恩,但凭责罚!”
一屋子除了老夫人都跪了下来,陆寻抬眼看着花祭夜,此人怎得说变就变?昨日不还认为她才是假冒的吗?
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前来,在花祭夜耳边说了什么。
花祭夜听完面色缓和了些,他原也是故意装的。
“好了,都起来吧。”花祭夜拂了拂手,又随手端起茶盏饮下一口。
“本王昨日已派人调查此事,方才那些村民已全数招了,人已都带过来。”
花祭夜话罢,便有侍卫拉拽着几个遍体鳞伤的村民到了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