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央用了一周的时间已经将这里的地形都摸清。

三楼以下她一般不会去，因为苏四月的关系，尽管她是新来的，也没有人为难她。

她的任务就是待在七楼负责招待那里的贵宾，因为她的不圆滑，好几次得罪了人，都是苏四月替她解了围。

其实她都有看到，苏四月每天都喝的烂醉如泥，却还是笑靥如花的和那些男人周旋——

“不好意思啊，唐总！新来的小妹妹不懂规矩，回头我好好教训她！这杯我替她喝了！”

苏四月再一次的推开夏未央，讨好的迎上坐在沙发中不怀好意的男人时，夏未央紧攥的拳头慢慢松开，她扬起笑容，疾步上前，一只手已经握住了放在茶几上的瓶口，“我喝！”

只要陪着这位大爷喝的尽兴，她就有高昂的小费拿，她为什么不喝？

苏四月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夏未央一鼓作气的将一整瓶伏特加灌进了嘴里——

从嘴角溢出来的酒渍浸入到了她优美的脖子里，再流进她的胸口，空气中突然安静，她甚至都能听到男人的抽气声。

夏未央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双眼乌黑，灿若星辰，柳眉粉黛，因为从小就学习舞蹈的关系，她的气质卓尔不凡，只是站在那里，都显得和这里的糜乱格格不入。

“哈哈哈哈！小姑娘好酒量，喝一瓶，我给你一万！”

大把大把的钞票出现在夏未央面前时，她条件反射的又拿起手边的另一瓶酒，“咕咚咕咚”的像是喝着自来水一样，直到一双有些粗粝的大手将那些红的耀眼的钞票从她的领口塞了进去——

“不能再喝了！”苏四月在她拿起第三瓶酒的时候，伸手覆到了她的面前。

夏未央头晕眼花，却还能强撑着站着，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拉到了肩口，露出如瓷般的肌肤。

男人身上的烟味呛到她的鼻前时，夏未央终于忍受不住，捂着嘴跑了出去。

跑出门外的时候，她跌跌撞撞，险些撞上走廊上的壁画，预感到自己撞到了人，她连忙说了声“对不起”就勿勿跑进了洗手间。

夏未央将胃里的胆汁都吐了出来，还是觉得头晕的厉害。

身体犹如一滩烂泥，她双手撑着台面，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夏未央以为是四月，可是那股她所熟悉的男性气息，她倏地回头，所有的狼狈此时都无处遁行——

柯夜宸一手插在裤袋，琉璃灯光勾勒出他梭角分明的俊脸，带着一层薄薄的寒光，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刚才她跑来的一路，领口的钱就掉了一地——

喉咙火辣辣的疼，夏未央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她出狱后的第十天，他们的第二次见面——

“夏未央！为什么不消失得彻底一点？”他的身上带着特有的尼古丁的味道，缓缓靠近她时，夏未央只觉得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

“未央！我有没有教过你？想要有尊严的站着，先要学会卑微的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