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云宸西眉头紧锁,发烧使宁姝的脸色病态的红润,呼吸急促沉重,好像被掐住了喉咙一般。
尧年一进屋便见到云宸西一脸凝重的看着床上的女子。那女人十分娇小,脸色苍白,算不上明艳,但看起来让人感觉十分舒服,是那种无害的漂亮。
伸手一抹额头,果真像李妈说的那样,烫得吓人。
尧年简单的听过心跳,见宁姝牙关紧咬,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怎么了?”云宸西的语气依旧冰冷,却捎带了些自己都未察觉的关切。
“可能是破伤风,也可能是普通的伤口感染,要立刻去医院,”尧年道。
李妈闻言一个激灵,快步上前将宁姝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指着绷带道:“今天少夫人拣瓷片扎的,当时里面有许多断茬,而后又被聘棋少爷泼了一身的面,伤口又沾了水,晚饭又吃了些海货。”
“啧啧,”尧年一脸的惨不忍睹道,“你们就没人提醒一下吗?伤口处理不及时,沾污水,吃发物,真的嫌自己活的久了!”
云宸西闻言脸色十分难看,这手是他踩得,鱼也是他给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放在心上罢了。
“宸西,你的电话响了,好像公司那边有急事。”门口传来云夫人的声音,云宸西瞥了一眼床上虚弱的女人,叮嘱李妈将人送到医院,便出去了。
不多时,外面便传来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想来是云宸西出了门。
尧年抱起床上的宁姝便打算去医院,在房门口却被云夫人拦下。
“不能去医院!”云夫人看了眼虚弱的宁姝,冷冷道,“她就是死,也只能死在这栋房子里,见不得光。”
“她不一定会死的,”尧年震惊。
云夫人微微一笑,红唇轻启,“那就更不能去医院了。”
“可是,可是不去的话,少夫人就……”李妈还想说什么,却被云夫人喝退。
“不,不去医院,我,睡一觉,就好了。”宁姝觉得冷,不由得往尧年的怀里缩了缩,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
“好,不去,”尧年将她抱回床上,打开药箱拿出酒精,简单的处理了她伤口处的脓血,又换上了干净的纱布。
药箱里有的药物十分有限,尧年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从救护车上的小护士那里要来了一些抗生素,果然,好看的皮囊办什么事儿都方便。
小宝的病情已经稳定,确定是痢疾,但具体患病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她——
尧年看着床上呼吸沉重的女人,抗生素已经打了,破伤风疫苗也打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等云宸西再回家已经是三天后,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孙承媛。
烧了一整夜的宁姝不仅没死,反而一天天好转,除了手上需要每天换药,其他已经不妨碍了。
“你还真是厉害,烧了一夜都没变成傻子。”尧年每天过来帮她换一次药,或许是身为医生,见的病人多,也就不觉得瞎子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已经不聪明了,再傻下去,小宝都比我聪明了。”宁姝微笑着抬起头,虽是双目无神,但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反而十分柔美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