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瘫软着躺在床上，抬手抹了一把的脸，把那披面的头发抹开了些，一双乌黑明亮的眼透过稀疏的发丝，直勾勾盯着陈明峰看。

方哲心头火起，抬手又想打下去，却在落下的瞬间，被陈明峰挡住了。

“明峰你挡我干什么，让我打死这个贱丫头！”

陈明峰一把甩开他的手，他低头看向方媛，那不屑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只苟且而生的蝼蚁，“所以，你之前闹着给我离婚协议，都是欲擒故纵。”

他弯下腰来，隔着她的眼睛几乎寸尺，“你果然贱的彻底！”

“是啊，我爱你爱的要死，为了你什么都做的出来，你满意了吗？”方媛冲着他咯咯笑了起来。

然而他的眼神，只透着无尽的憎怒，“方媛，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她也看着他，双眼空空落落的，映着一个虚虚的影子，喃喃道，“我从没像现在这刻这么高兴。”

……

陈氏集团。

沙发上，方茜挨着陈明峰一起坐，她有些难过的靠在他肩上，“明峰，我没想到媛媛她……”

她说话间，那双眼睛柔柔的看着他，期待他说些什么。

陈明峰却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的案几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方茜有些着急，她咬了咬嘴唇，有些可怜的看了方哲一眼，冲他示意。

方哲立刻心疼的不得了，重重咳了声，“明峰啊，其实还有办法能让你们离婚的。”

陈明峰挑眉，“方媛可是你的女儿。”

方哲嘴角的笑容立刻有些僵硬，“这，这不是她抢了茜茜的嘛，抢了就该还回去。”

“哥哥……”方茜苍白着脸，打断了他的话，“就这样吧，媛媛喜欢，我……我不好……之前是我对明峰信任不够，我……”

陈明峰定定看着她，想到那个昏暗的小房间里，给他活下去意义的女孩，突然笑了，“你放心，该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

方茜双眼一亮，苍白的脸上微微有了笑意。

“这才对嘛。”方哲也笑了起来，“她要是乖点，乖乖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还能留点脸面，要是不乖，就找个男人拍点照，让全海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说的畅快，一时得意忘形，直到看到方茜皱着眉冲他摇头，他才反应过来，忙咳了声，不说话了。

陈明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个时候助理过来通知他开会，他让秘书送两人下去，抬手扯松了领带，抬步朝会议室走去。

助理跟在他身边，看他脸色阴沉，但考虑到他前不久让自己去查的东西，还是决定开口。

“老板，您之前让我查查太太，我们查到些东西。”

陈明峰一愣，回想了下，才想起他恼恨方媛竟然能和圣和律师事务所搭上关系，让人去查了方媛。

他停住脚步，双肘撑在墙上，懒懒的看向助理，“说。”

“圣和是太太外祖柳成华所创，明为律师事务所，但在暗时，实际能量巨大，在太太母亲柳敏嫁给方哲先生时，作为陪嫁过到了柳女士名下，而在柳女士过世前一个月，它已在太太名下。”

助理看他一眼，犹豫了下，继续说了下去，“太太未成年前，圣和是由葛律师代管的，太太成年后，并未收回葛律师的权利，全权由葛律师代理，十几年，她只委托圣和做过三件事。”

陈明峰此刻的兴趣已被挑起，他挑眉示意他继续。

助理有些忐忑，总感觉说出后会惹来老板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