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就要接雨薇进门,你可以滚了!”暮秋的傍晚,穿着一身军装的林子昂站在安如意的面前,脸色冰冷,将一纸休书扔在了她的脚边。彼此,安如意正在给林子昂缝制冬装。用的是最好的料子,刚刚裁剪好了,还瞧不出是用来做什么的。尖锐的针尖扎了她的手,迅速的渗出一颗血珠来,却远不及她心里的痛。“不!我不走,我是你的妻,你说过要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的。”安如意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如纸,甚至不敢抬头看林子昂脸上过于嫌恶的神情。“一生一世?你也配!”林子昂讽笑了一声:“安如意,四年前若非你以婚约要挟,我怎会与你成亲?”林家和安家乃是世交,林子昂和安如意的婚事也是自出生起就定下了的,情窦初开的时候,安如意瞧见林子昂鲜衣怒马的从街上过去,心里就认定了这个未婚的夫君。可谁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北地十六省的少帅最终爱上的却是一个勾栏院里的歌妓!——戚雨薇,当真是戚戚微雨,柔软的像是一枝随时都能随风去了的垂杨柳。若那戚雨薇只是心地善良、不幸沦落风尘的苦情女子,那安如意倒也就只能将一腔的爱恋付出了东流,自此关上心门,另嫁他人。偏她一番调查下来,却知那女子居心叵测……不忍他被人蒙骗、伤害,她收起一身的骄傲,以婚约相胁,迫使他娶了她,成为他眼里心里卑劣下作之人,同时,她也许诺他,若是四年后,他还未曾改变心意,她会自请下堂,让他接戚雨薇进门。如今,距离四年之期,尚有七日,他却已等不及了。“子昂,我说过,当年我逼你娶我是有苦衷的,你为何不信?”安如意捏紧了手里的布料,声音微微颤抖起来:“难道四年了,你还不知我对你的心意?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安如意,收起你这副虚伪做作的嘴脸,我觉得恶心!”林子昂居高临下的望着安如意,眼底一片冰冷凝结成霜,安如意与他做了四年的夫妻,他却对她没有丝毫的情意。“我不妨实话告诉你,雨薇已经怀了我的孩儿,我不可能让她和孩子继续流落在外,若是识相,你就马上滚出去,若是还厚颜无耻的赖在这里,就别怪我亲自将你赶出去!”更残忍的话,像沉重的锤子,狠狠的砸在了安如意的心上,将她的心砸的粉碎。“你说……什么?”她终于抬起头来,眼眶憋的通红:“她怀了孩儿?她怎么可能怀上你的孩儿?不……这是不可能的!”触及安如意那双满是悲伤的眼眸,林子昂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可是再想到昨晚上哭得像泪儿一样的戚雨薇,他又硬起心肠,冷冷的说:“为什么不可能?你不是不知道,这四年来我大半的时间都是在雨薇那里过的,我和雨薇同床共枕,我们做尽了快活的事,你如此怀疑,难道还要听我仔细的描述一下我和雨薇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