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王回府后,便有人上门拜访。
书房内与长安王一派的几个官员,忧心忡忡地看着长安王道:“王爷,江洲之事,王爷打算怎么办?”
以往这种事儿都是派文臣去的,可今日皇上却派了长安王去,皇上怕是也晓得长安王也牵扯其中,这不由让他们这些与长安王一派的人不安了。
长安王喝了一口茶冷哼道:“我这个好外甥,是在敲打我呢!他既然派了本王去,本王自然要将这事儿给办利落了。”
只是他那外甥纵使知道此事与他有关,却也不敢动他,只能这样敲打敲打他。
毕竟自己可是他的舅舅,自他登基后,也是自己一直在帮他,若是没有自己,他的皇位可坐不了这么稳。
户部侍郎小声道:“可咱们……”也有份儿啊!
那河堤款,不仅仅是进了江洲知府的口袋,他们也拿了些,而这大头还是被长安王拿了。若是将事儿办利落了,岂不是也要将他们给牵扯出来。
长安王笑道:“本王会让那江洲知府,将他贪墨的银子都吐出来的。”
众人一听,顿时便都安心了。
“不过……”长安王扫视了一下书房中的众人,“江洲的河堤款,你们吃了多少,也要都吐出来,今日朝堂上的情况你们也到了,这次江州的事想要彻底压下去,那二十万两正在款就得全部追回来。”
众人的脸色变了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言语,这吃到肚子里的银子,谁又愿意吐出来呢!
见众人如此反应,长安王危险地眯起了眼睛,道:“若都让那江洲知府补了,他能甘愿认罪吗?”
那江洲知府认罪后,还要押解进京,交由三司会审的。若这银子都让他出了,不留些银钱给他的妻儿,他能甘愿独自一人扛下所有吗?
其他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工部侍郎开口道:“下官明日便让人把银子送来。”
“下官也明日送来。”
“下官也……”
所有人都答应了明日把银子送来,然后便从长安王府的后门儿离开了。
官员们走了后,长安王便起了身,去后院儿看自己的宝贝孙儿。
长安王一路到了凌云轩,一进院子,院中的丫鬟便忙冲他屈膝行礼。
“王爷。”
“世子可在?”长安王问。
一个丫鬟道:“世子爷不在,用过早膳便出去了。”
“哼。”长安王冷哼了一声,齐冀这个臭小子,文不成武不就,都当爹的人了,还整日不着调,只晓得跑出去玩乐,他们齐家靠他是靠不住了。
“把临儿抱来给本王看看。”长安王边说,边朝花厅走去。
“是。”丫鬟们直起了身。
一个丫鬟进了主屋的内室,冲床上躺着的年轻女子道:“世子妃,王爷又来瞧小少爷了。”
秦如韵抬起眼睑,冲抱着孩子的乳娘道:“把小少爷抱过去吧!”
她的临儿并不是齐家唯一的孙子,但是她这公爹对临儿却格外的偏爱。不但亲自起名,几乎日日都要来瞧瞧临儿。临儿如此受宠,这让她这个当娘的,也有一种母凭子贵的感觉。
乳娘将孩子抱进了花厅,长安王连忙接过,见孙儿睡着了,便轻轻的抱着孙儿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孙儿安睡的脸,嘴角便扬了起来,越看越是喜欢。
临儿出生那日,天生异像,明明是晴日突然间便乌云压顶,雷声阵阵天降暴雨。临儿刚落地不过两刻钟,雨停乌云散,又是晴空万里。
后来,他听宫里的人说,那日钦天鉴曾去承明殿禀报皇上,说天生异象,是有守护天元国的祥瑞降世了。
皇上不信这些,说这是无稽之谈,还说这夏日的雷雨本就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根本就不是什么异象,更不是什么祥瑞降世。
然而,他却是信的,并且坚信他的宝贝孙儿就是那祥瑞。
孙儿降世后,也让他生出了一些大胆的想法。
他的孙儿是祥瑞降世,是不是代表,老天爷想让他们齐家人坐坐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