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医院主任办公室里。
刘主任说,“异体干细胞移植手术费用大约在四十万左右。”
任娇娇有些紧张,“我还需要准备什么?”
“你需要多补充营养,保持身体健康,任阳的这段时间需接受大剂量的化疗和全身放疗,他需要先把骨髓里的干细胞杀死,再进行手术。然后再将你的骨髓造血干细胞移植到他的身体里,就可以重建造血和免疫机能了。”
出了主任办公室,任娇娇接到闺蜜刘楚妍了电话。
“宝贝儿,”刘楚妍刚到公司,“咱弟配型结果出来了没?”刘楚妍放下包,直接去了茶水间。
“嗯,刘主任说成功率百分之九十。”
刘楚妍是任娇娇的大学同学,家是本市的。
她家在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就做起了眼镜生意,后来她妈又去杭城魔都那边做服装批发。
刘家是最早富起来的那批人。
现在本市最大的服装集团就是他们刘家的。
俩人聊了会儿,挂了电话。
任娇娇去医院食堂给任阳买了小米粥,鸡蛋羹。
食堂阿姨见她好看,一说一笑的,又另外在鸡蛋羹上加了不少的虾皮。
任娇娇的爸爸在她妈妈去世后不到一个月,就娶了他的初中同学。
那女人也是离婚的,带了个女儿过去。
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爸,那女人什么都没说,她爸爸就把她和任阳赶了出去。
她那时候高二,任阳初一。
高中在县里,她就带着任阳去了县里。
他妈病逝前,私下给了她一张用她名字开户的存折,里面有五万块钱。
她用这五万块钱,念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学。
任阳也争气,在她大学毕业后,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她用大学时打工的钱盘了一间大学附近的奶茶店。
除了能就近照顾任阳,还在网上接单做插画设计师。
日子刚好起来,手里也有了存款,打算等再攒几年钱,就能拿出首付买个房在市里安家,谁知道,
任娇娇站在病房门前,努力的扯了扯唇角,笑着推开了门。
“姐,”
任阳脸色苍白,模样随了妈妈,浓眉俊脸。
“刘主任说准备安排手术了,你这段时间要放化疗,今天姐来得急,没给你做饭,你先吃点,下午姐回去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任娇娇把小桌放在病床上,拧开保温桶盖子,开始喂他吃粥。
“姐,要不,”
“没有不。”
任娇娇手里不停。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放弃治疗,那不可能。
她说道,“姐手里有钱,你不用担心。”
“好。”
任阳没再说什么了。
“姐,我吃不下了。”他说道,“春艳买了香蕉和梨。”
朱春艳是他大学里的女朋友。
是任娇娇他们村附近周家村的。
任阳坐火车来市里上学时,刚巧朱春艳也是一趟车过来的。
俩人又在火车上是邻座,下火车时,朱春艳让任阳帮忙拿的行李。
当时任娇娇要守店离不开人,是刘楚妍开车过去接站的。
刘楚妍见俩人一起出来,以为朱春艳是任阳的女朋友,就一车送到了理工大学门口的奶茶店。
朱春艳发现任阳家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他姐姐有一家奶茶店。
奶茶店一年也不少赚钱。
最重要的,是他姐姐这闺蜜,第一次见时开的车就是保时捷。
她偷偷拿手机拍过上网查了,那车是保时捷帕拉梅拉,百万以上呢。
朱春艳觉得,就算任阳没钱没势,但是他姐姐这闺蜜以后用得上。
借着当初任阳帮她的借口,朱春艳总是来奶茶店帮忙,任娇娇也不好随意使唤人家,就按照正常的兼职工资,每月给她开三千。
朱春艳心里觉得任娇娇小气。
但是为了刘楚妍这份人脉,她可以忍。
其实任娇娇对朱春艳不觉得好也不觉得坏。
她也看得出来每次刘楚妍来找她,朱春艳这姑娘每次都热情过头了。
女孩子有些小心思也正常。
任阳觉得她人好,俩人还谈起了恋爱。
只是任娇娇私下觉得,任阳和她大概走不长远。
“春艳去卫生间了。”任阳说道,“姐,让春艳在这陪我吧,店里没人,你先回去看店,我状态挺好的,晚上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过来了。”
任娇娇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半了。
“我去给春艳买份饭再走。晚上我过来陪护,春艳明天还有课,别让她耽误课。”
任娇娇说完,把小桌收了一下,出了病房。
任阳查出白血病后,朱春艳也没和他分手。
任娇娇觉得她可能看错了朱春艳。
任娇娇给朱春艳买了份排骨套餐,又给任阳买了一箱羊奶。
进电梯时人有点多。
她站在最前面,电梯门关上后,她皱了下眉。
屁股被人碰了下。
两手都是东西,她回头冷漠的看了一眼站她身后的男人,自己又往前挪了挪。
那男人戴着墨镜,穿着黑色西装。
三伏天穿这身,不是有病就是变态。
任娇娇觉得他是变态的可能性更大。
任娇娇已经向前了,可屁股又被人碰了。
她扭头,瞪他。
那男人戴着墨镜,她看不清楚他眼神。
不过就算长得好看,该是流氓还是流氓!
电梯叮的响起,到了十二楼,下去不少人。
任娇娇挪到一旁角落里。
那男人也没下电梯,墨镜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白衬衣黑西装裤的男人,他手里拿着公文包。
见任娇娇瞪人,低头看了一眼公文包。
犹豫要不要说话时,电梯停在了住院部十七楼。
任娇娇回头又瞪了墨镜男人一眼,下电梯了。
“项总,她误会了,我要不要去解释一下?”
韩律师有些尴尬。
“不必。”项井冷漠说道,“没必要。”
韩律师点头,“也是,没机会再见面,解释了还得被误会要搭讪,”
他回忆了一下,“那姑娘还挺好看的。”
项井戴着墨镜,瞥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哪能啊!咱正人君子,怎么能看她好看就骚扰人家?那都不是人干事!”
韩律师见项井不理他,又说道,“项总,老爷子安排的亲事你怎么看?”